燕灼華笑著迎上前去，卻看見，烏暖暖身后竟然還跟著一個人——
“微臣參見太女殿下。”
崔溫單膝下跪行了個禮。
燕灼華有點兒懵。
“你們這是……”
烏暖暖親熱地挎上灼華的臂彎：“是我邀他來的。”
燕灼華：“……你邀他……上元之夜一同出游？”
兩個侍衛端著一個約莫有三四尺長、兩三尺寬的大果盤送了上來。
即使是大司馬府，在冬日所獲的水果種類也并不多，硬是用從南詔和天竺快馬加鞭送來的菠蘿、甘蔗、香蕉、番石榴、和青棗，蜀地送來的檸檬，贛州送來的橙子裝了滿滿一大盤。
燕灼華看著碩大的果盤，卻一時間有些下不去手。
這個時候，她最想來一片西瓜，卻不對季節，吃不到。
她最近有點兒忙，是錯過了什么嗎？
崔溫請了個安后就避開了，給兩位姑娘充足的私聊空間。
燕灼華立刻問：“怎么回事兒？”
在她的印象里，這兩個人見面不超過三次。
烏暖暖斜眼看了崔溫一眼：“我請崔大人幫個忙罷了。不然我阿娘鐵定給我安排一個公子相親。”
燕灼華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崔溫獨自觀望燈景的背影，又想到程景宗：“你有人給你安排，有資格擇選郡馬，這就不容易了，珍惜吧。”
烏暖暖詫異：“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一副吃不著葡萄嫌核桃都酸的樣子。
燕灼華：“……”
她不久前剛被剝削了正大光明看美男的機會，她能不酸嗎？
烏暖暖沒有多糾結，反倒是四下打量了一下所在的這條畫舫，夸：“你這條畫舫不錯。”
燕灼華笑著點點頭。
嗯，確實不錯，可惜不是她的。
烏暖暖臉上攀上一抹曖昧：“我剛才遠遠瞧見，你身邊似乎站了一位美男子，怎么如今不見他了？”
燕灼華瞄了一眼程景宗離去的方向，見早已看不見人影，大大落落往身后的皮裘上一靠，放飛自我：“孤不太喜歡自己的男寵出來拋頭露面，于是便讓他進去了。”
燕灼華沒有看見，自己背后的門，似乎里面有人剛要推開，卻又松了手。
烏暖暖長長地“喲呵～”了一聲，舉起酒杯敬灼華：“恭喜你啊姐妹！這些總算是能跟我們合群了！想當年，我和梁球說將來要不嫁人，養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小哥哥，美男環繞，醉生夢死，你和燕婉約，你一口一個你家‘程哥哥’，她一口一個她家’蔣哥哥’，唐僧念經一樣，可把我們倆給數落了一通。”
燕灼華也舉起酒杯回敬她：“多謝多謝，小時候腦袋有點兒問題，現在痊愈了，從今往后我們一同乘風破浪，你開船，我掌舵。”
烏暖暖臉上浮現出幾分惡意的笑，語氣有點兒拖，似乎是挑戰地問：“可是不知道，如今你和你這情兒，是你的男寵呢？還是你的戀人呢？”
燕灼華姿態慵懶隨意：“當然是我的男寵。要是戀人，我能不讓他出來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