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宗周身的氣壓霎時間沉了下來，壓在人的胸口上，讓人難以呼吸。
烏暖暖：“......”
燕灼華這個男寵，生起氣來還怪嚇人的。
只不過，燕灼華少一個緋聞對象，就是他少一個勁敵，尤其還是程景宗這樣能隨時秒了他的勁敵，他高興還來不及吧，生什么氣？
早就看透一切的崔溫扶額嘆息。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么踩著雷前行了。
他沖烏暖暖使了個眼色。
你可長點兒心吧！
烏暖暖接收到來自崔溫的示意，心下疑惑，不由得多看了程景宗和燕灼華幾眼，秀氣的纖眉緩緩皺起。
說起來，這個男寵，她怎么從來沒見過呢？
就算是燕灼華金屋藏嬌藏得再好，憑今夜他展現出來的對燕灼華的影響力，憑她們之間從吃奶時就一起玩大的關系，她也不該是一無所知。
宮里人多口早，更不可能是沒有任何半點兒消息傳出來。
燕灼華的保密系統，還做不到這么好，尤其是不可能對她華陰長公主府做得這么好。
烏暖暖這么想著，就瞧見程景宗指背輕撫上燕灼華的臉頰，眼神似乎有些危險。
燕灼華能清晰地感到已經很低的氣壓又低了下去，不過不同剛才被抓包時的慌亂，此刻的她是半點兒也不怕他。
她沖著程景宗嘟了嘟唇，不露痕跡地撫開他的手，搖了搖頭，似乎是愛莫能助。
烏暖暖觀察到這細小的互動，只見兩人之間氣場上出奇意料地旗鼓相當。
她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江湖上有易容術，能改容換貌以致完全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眼前燕灼華這個男寵，不會，就是程景宗吧！
！！！
這樣，就全都說得通了。
這么想著，烏暖暖心里咯噔一聲。
一時間，一邊是剛被硬塞下一口沒有旁人知曉、也不能再找旁人傾訴的大瓜，心情復雜。另一邊，她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那些沒頭沒腦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屁股下面像是長了釘子，烏暖暖再坐不住，倏然站起身：“灼華，你忙，我和崔大人還有點兒事，就先走了。”
這種時候還不開溜，她可就太不懂事了。
崔溫無奈地嘆口氣，順從地站起身與她一同告辭離開。
燕灼華瞟向他們二人，點點頭。
看著烏暖暖臉上的表情，她就能猜出，烏暖暖這是瞧出了端倪。
長公主府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后，燕灼華湊近程景宗，干脆伏上了他的膝，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如同一把羽扇，撲棱撲棱地上下扇動著。
程景宗抬起手，鉗住燕灼華的下巴，眼眸中跳躍著火光：“卿卿妹妹，解釋吧。”
燕灼華怔了一下——
與他生氣了的樣子不同，他手上的力道并不大，幾乎可以說只是輕輕觸上她的下頜。
就好像，是怕掐疼了她。
燕灼華任他掌握著自己的臉，鳳眸靈動，閃爍著調戲的光澤，高挺的鼻梁渲染出大氣立體的臉龐輪廓，遠山輕黛的眉宇梢間微微挑著，緋艷的紅唇緩緩勾起，那是從容嫵媚的麗色。
她聲音雍容優雅，問他：“哥哥這是氣了，還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