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霍清音的身上感受到了她不屬于同齡人的威亞，鐘局長無聲改變了態度。
他眼前的人好像不再是一個小女孩，而是正在和自己對弈的某個段位相等的人。
“好，那我問你。根據我的調查，你在江城一中曠課時間加起來超過二百天，是在校的時間的三分之一，成績常年在年級末尾倒數。而就算這樣，你依舊從高一到高三都在特優班屹立不倒，是為什么？”鐘局長的話音落下，唇角似是勾勒一抹帶了幾分嘲諷的笑。
但是他并沒有惡意。
只是在給她一些心理上的威亞而已。
霍清音的視線至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就算鐘局長說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只是沉默了片刻，而后無聲笑了笑。
“難道江城一中不是私立高中嗎？”
她忽然反問了一句，眼底的情緒溢出，但是在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里，就算溢出了也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如何的情緒。
唇角細不可查的勾起，像是在回應鐘局長的嘲諷。
當然，鐘局長覺得并不是。
他不覺得她會嘲諷他，也不太覺得她會把他放在眼里，這是一種感覺。
“江城一中當然是私立高中。”
鐘局長下意識的順著霍清音的話回了一句。
霍清音聳了聳肩，“私立高中的很多校規當然和所謂的公立不一樣。在哈佛捐兩棟教學樓，也能破格錄取當研究生。我家里有錢，每年都要捐六七位數，學校按照學校公益條款，把我放在特優班，隸屬于公益特優生，這又有什么問題？”
“……公益特優生？”
鐘局長覺得覺得自己的見世面忽然受到了沖擊，國外這樣的事他有所知曉，但是國內這樣的事很少。
而且他第一次知道，江城一中有這個公益特優生的存在。
“你不清楚很正常，但是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霍清音逐漸收起了臉上那些細微的微表情，看著鐘局長的眼神淡漠到了極致。
她直起身，目光筆挺的看向他，像是一道尖銳的利刃，卻又隱匿著銳利的鋒芒。
“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霍清音淡淡反問了一句。
鐘局長其實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但是霍清音的話說出來，他卻一時間覺得自己無法開口。
原本只是想探索事件的真實性，但是眼前的這位霍同學好像有些生氣了。
“好的，霍同學，今日的事情我麻煩你了。我的這些問題都是非主觀的，是教育督察局調查出的疑點，有疑點，是務必要排查清楚的。”
霍清音點了一下頭，像是在示意理解一樣。
她沒在開口，轉身出了辦公室。
鐘局長的視線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的覺得眼熟，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在哪里具體見過。
他也陷入了一陣沉思。
公益特優生…
又或許，那些學生就是因為這個公益特優生，才對霍同學鋒芒相對？
那么，是否要在網絡上公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按照網友的邏輯思路和發言軌跡，霍同學可能被反水的網友辱罵，畢竟她隸屬于所謂的公益特優生，也就是走后門。
有些棘手。
霍清音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英語老師和其他老師都在門口站著。
看著她出來，英語老師匆忙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