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便拉了一個軟沙發在一側坐下,低頭沒說話。
但是這到底還是酒吧,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和視線皆繚繞在了她的身邊。
霍清音低頭看著手機沒說話。
那邊的同學被壓抑了這么久,來到了這里,自然是需要嗨皮一下的。點了一大堆雞尾酒,還有小零食,直接就開始行酒令了。
霍清音不坐那邊,他們玩的高興了也就忽略了霍清音的存在,霍清音樂在一個清閑。
她一路上都在低頭看手機,這會兒還是在看,而且越看表情越嚴肅。
手機熒幕上倒映著一份文件,文件里面幾乎全部都是專業術語,外行人不懂的可能以為這還是什么上世紀的電報碼數。
霍清音把文檔劃開,下面是和顧惜的聊天記錄。
【教授,這文獻是不是有問題?】
【誰寫的?】
【…你之前帶的那個博士生啊,你走了之后她現在已經頂替了你的位置和你的研究方向了。】
【她研究錯了方向,研究目的和研究過程也全錯。你問她,她憑什么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人類的基因?她覺得癌癥是不死的基因,試圖提取癌細胞用于人體長壽實驗,她有病?】
【我靠,我去問問,我不知道啊?這馬上醫研大會就開始了,這樣的研究課題放上去,直接就要被斃掉!】
霍清音皺著眉,眼底都是冷意。
她不覺得自己在醫研這方面做過什么豐功偉業,有過什么出色的成績和歷史。但是她對于自己當初成立的研究小組和課題有著絕對的責任心。
她研究的方向是對于克服無法克服的癌癥基因的提取研究,那個人在她走了之后直接全改了研究方向和文獻。馬上科研大會就開始了,她之前的課題上了科研大會一定能引起許多研究所的重視和技術人員以及資金的投入,對于無法治療的癌癥,或許會有世紀性的大突破。
而現在驟改的課題,完全是扯他媽的犢子。對于癌癥病患者無利,對于世界上無數正在被癌癥折磨的人也無利,甚至把癌癥細胞這種人類根本無法駕馭的細胞試圖轉移到健康人的身體之中,以此獲得長壽。
說過分點,學抽象藝術的都寫不出這種東西。
純腦癱。
霍清音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和撞擊聲。
她面不改色,只是眉頭蹙的更緊了。
下一秒,一聲熟悉的男人聲音涌入耳廓。
“別碰我!”
劇烈的嘶吼,聲音都已經喑啞了。
這邊的聲音讓全場都寂靜下來了不少,霍清音睜開了眼睛,視線朝著發聲源看去。
是霍凜沒錯。
他現在躺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手腕上和臉上都已經掛了彩,身上的白色襯衫都已經被鮮血染上了顏色。
他的眼前站著四五個身形彪悍的男人,男人踩著他的手腕骨,冷笑著。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還是什么富二代呢?富二代不知道高利·dai一天多少利息?”
“老子根本沒借,那是王孫那個狗東西借的,關老子什么事!!”
霍凜的聲音已經逼進癲狂,好像下一秒人就會暈過去一樣。
他眼前的男人擺明了就是要錢,不談感情,沒有任何的感情和情緒,看著他,眼底都是蔑視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