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并不安全。
夏侯淵前兩天曾經站在蓬萊殿的殿頂專門背記實物地形圖,故此,對每個殿都相當熟悉。
不過這會兒還是要裝一裝,問她:“太醫署在哪兒?”
諶容指了個方向:“那邊,最大的院落。”
“你受傷了?”
她剛問完就被打橫抱起。
夏侯淵天生力大無窮,抱著她就跟抱一只小貓似的,跳躍如風,輕松縱橫于宮殿間。
太醫署。
夏侯淵飛入院中后,侍衛們就驚呆了。
深更半夜的,哪個刺客這么大膽子,敢直接飛院子里?還抱著個……
女,女皇!?
侍衛們瞠目結舌。
不停地用手揉眼睛。
發現是真的后,趕緊跟上去。
太醫署所有太醫慌忙出來迎接圣駕。
女皇今日命所有太醫解決元君毀容的問題,故此,連兩個太醫令都在。
除此之外,還有刑部尚書賀揚。
他剛給沈文軒解完毒,兩個太醫令感謝他救了整個太醫署的人,非要請他來喝杯茶。
他這會兒剛要回去睡覺呢,趕巧遇到夏侯淵抱著諶容匆匆忙忙的進來。
賀揚瞧諶容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就緊張了。
“怎么了這是?”
“她可能中毒了。”
夏侯淵面容嚴肅,簡潔的講了下他制香變成放毒的經過。
賀揚:“……”
太醫署眾人:“……”
賀揚問:“你擅下毒?”
夏侯淵回憶了下自己從小到大連配解藥都能制出毒來的天才事跡,中肯點頭:“非常擅長。”
賀揚嘴角直抖:“你老實交代,元君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累了他大半天。
那毒并不難解,就是耗人心神,需要用銀針按照順序扎遍全身81處穴位,不停歇的連扎二十遍,直到銀針將毒素全都吸出來。
賀揚到現在抬起胳膊來都酸。
要真是這小子,他現在就一根針扎過去,讓他下半輩子都不能動了!
“不是。”
夏侯淵否定得坦坦蕩蕩。
賀揚瞧他眼神確實清明,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又覺得連香都能制錯,還把自己坑了的人……會制那么復雜刁鉆的毒?呵呵,那可真是太抬舉他了。
估計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兩條命早丟在蓬萊殿了。
夏侯淵見他連給諶容把脈都不把的樣子,急了:“快給她看看,她當時睡得熟,肯定吸了不少。”
賀揚不給諶容把脈,是因為諶容從小就跟著他學毒,每日嘗數種毒藥練習制毒解毒,到現在早已百毒不侵。
但為了掩蓋她強大的體質,賀揚還是裝裝樣子,隔著手帕,以線切脈。
“嗯,沒事兒。可能就是濃郁的香氣,并沒有毒。”
夏侯淵松了口氣,卻也保持懷疑。
若毒物僅一兩只,可能是單純的被濃烈的香氣吸引,但這么多一起過來,那香絕對是帶著毒的。
賀揚看著他質疑的臉,面容篤定地含糊解釋:“也可能是女皇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補品,人皮實些。”
夏侯淵單挑眉。
是嗎?
賀揚是塊老辣的姜,演技爐火純青,管你信與不信,他依然不動聲色:“你覺得煙霧里有劇毒?那我也給你把把脈吧。”
夏侯淵拒絕了:“不必了,毒藥對我不起作用。”
這狂妄的口氣!
賀揚笑了,從懷里掏出標著“鶴頂紅”的瓷瓶,放到他眼前:“你喝一口我看看。”
太醫院眾人:“……”
玩這么大嗎?
皇貴君要是真死在這兒了,他們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