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黑沉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
還有愈發明亮的趨勢。
元胡感慨,人人內心都有最容易攻破的地方,對他們小太子而言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消一會兒功夫,夏侯淵已經完全忘記了元胡吐槽他“勾魂奪魄香”的氣憤,還主動談起了正事:
“你們昨晚去哪兒了?為什么都不在?”
“事態緊急,又急需人手,想著您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至于會把女皇惹到想砍頭,我們就都走了。”
夏侯淵:“……”
冷呵出聲:“用不用我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元胡訕訕笑笑:“主要是我們想著禁衛軍就在外邊守著女皇呢,就算是有殺手,都不用您動手。再說以您的實力,真有危險了,從一千個人手里逃脫出來都不成問題,也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
如今小太子已經長大,再也不是那個需要他們時刻庇護的人了,他們現在跟著他,也不過是準備在關鍵時刻做個肉盾。
夏侯淵并不擔心他會被人圍攻,反正這種事情是家常便飯。
他擔心的是他們突然不見了,是不是有危險,或者是全都被人擄走審訊了。
他在很小的時候遇到過這種事,心有余悸之余,一直銘記于心。
“下次至少也要跟我打個招呼,或者留個線索,這是在大胤,不是在武乾,危機四伏,不好掌控。”
“是。”元胡鄭重點頭,隨后說起昨晚查的事:“那個殺手的身份還是沒查出來。”
“我們的人追到京郊,發現他進入了一個奢華的私宅,隨后,整個宅子都被燒了。找人查驗了尸體,發現是一刀斃命后又被燒死的。宅子是沒有戶籍的死宅,除了院子里的味道有些特別以外,其他沒有半點線索。”
“怎么個特別法?”
“聞識說,那味道很熟悉,只是忘記在哪兒聞到過了,給他三天的時間,必有結果。”
“好,那就給他三天。”
聞識是他麾下的奇人之一,人如其名,聞香識人識物,能力非凡。
他說有結果,那就一定能在三天內抓到幕后真兇。
夏侯淵看著被清理的愈發干凈的大殿,問元胡:“傷亡都統計了嗎?”
“統計了,六死十傷。而且……”元胡輕笑了下,帶著看客的熱鬧:“昨晚安排守夜的,全是女皇陛下送來的那批人里您懷疑有問題的。原本是想著觀察看看他們后邊的人都是誰,今早死亡消息一傳出去,都不用查,那些人就全冒出來了。”
“貴太妃黨三個、長公主黨兩個、左相黨一個。”
夏侯淵劍眉微皺,低沉道:“也不知小女皇知不知道這些。”
諶容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把人全都轉送給夏侯淵。
只是沒想到人這么快就死了。
那些人平日里仗著背后有幾分關系,沒少作踐比他們身份低的人,如今也算是遭報應了。
諶容再次感嘆起夏侯淵的好來。
物美價廉又好用!
他簡直就是移動的滅渣機啊!
走到哪兒殺到哪兒,隨便做些什么都能殺。
不枉她今日在朝堂上保他。
諶容心情一好,主動從庫里挑了幾個稀罕的小玩意兒,打算送給夏侯淵。
可她人還沒出門呢,左相就來了。
又逮著昨日引毒物招致禍患的事兒,進諫的很婉轉,很正派,但初衷只有一個——
整死夏侯淵。
諶容沒回答他,只道了句:“這個點兒了……左相確定不回家看看?”
以夏侯淵的個性,這種報仇的事兒,等不過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