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容眨著迷人的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如蟬翼般忽閃忽閃,用盡全力展示女性之美。
夏侯淵嘴角抽搐了下:“咱還是有話直說吧。”
雖然他在心底里特別希望小女皇乖巧體貼、溫柔聽話,還把他放在第一位。
但……美人恩過火了他還真是消受不起。
諶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收了嬌柔的作態,明媚大方的笑道:“那咱們進去說。”
“您請。”夏侯淵做了個手勢。
兩人一起進入蓬萊殿。
坐定,諶容道:“聽聞皇貴君那套祖傳的‘板磚拍打法’效果極好,朕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皇貴君能將這套拍打法傳授給太醫,也好造福傷患。”
她話說的委婉,但夏侯淵已然猜到了,“你是想造福前線的將士吧?”
被直接捅破,諶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夏侯淵瞧著她的面癱笑就覺得有趣。
“雖說這是祖傳的手藝,但你我夫妻既為一體,傳給大胤,倒也沒什么。”
諶容正要高興,又聽他故意拿喬:“只是……大胤與武乾畢竟是敵對國家。我曾保證過,我在一日,兩國便永遠不會開戰。”
“若日后我不在了,亦或是陛下哪天厭棄了我,要休了我,你我一別兩寬,這武乾的手藝在戰場上卻助了大胤……我不好跟武乾的子民交代啊。”
夏侯淵順勢握住了諶容的手,一臉為難的看著她:“為夫,太難了。”
諶容:“……”
論做戲,這廝也不輸給她!
“皇貴君說笑了,朕豈是薄情寡義之人,既然娶了你,就會為你負責。朕永遠都不會趕你走,除非你主動離開。”
“口說無憑啊……”
諶容咬著后槽牙,微笑:“那朕給你寫個保證?”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陛下圣明!”
他話音剛落,元胡就極有眼力見的迅速遞上了筆和宣紙。
她在茶桌上寫就行。
諶容:“……”
這狗腿子。
生怕她反悔似的,跟他主子一樣狡猾。
她偏頭,看了眼申姜。
申姜頓時對元胡產生了敵意。
他覺得剛才主子那一眼,好像在說“你看看人家”。
不過是條保證,一句話的事兒,諶容提筆,急速寫完。
夏侯淵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甚是滿意,交給元胡:“回頭裱起來。”
“掛正殿正中央,要人一進來就能看見。”
諶容:“……”
瞬間覺得她為了前線將士,臉面都丟給全世界了。
索性后宮也沒什么人來。
諶容略略淡定了些。
“那拍打法……”
夏侯淵又微微蹙了眉,艱難深思的樣子:“子子孫孫無窮盡啊……”
“這拍打法傳給太醫署,就是造福所有大胤的子民了,若咱們之間的關系就到我這一代終止了……”
“為夫,還是對不起武乾子民啊。”
諶容:“……”
挖坑沒玩了是不是?
但這話音,就是還有余地唄。
明知是陷阱,她卻不得不壯士割腕地邁進去,溫柔微笑:“那皇貴君的意思是?”
夏侯淵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的手:“若陛下能為我誕下一子,縱使往后子子孫孫無窮盡,大胤也存有我的血脈,那這祖傳的拍打法傳給大胤就理所應當了。”
“尤其,有了這一代孩子,日后大胤和武乾通婚就更加方便了,世世代代通婚,兩國便是永久的交好,再無戰爭,你覺得呢?”
諶容感覺很不好。
世代交好她當然愿意,但就是不爽這廝心機這么深!居然一套又一套的算計她!
太腹黑了!
諶容抿唇,半晌后,僵硬微笑:“朕還小。”
夏侯淵的黑眸中滿是笑意的興味,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無妨,我可以等你長大。”
諶容的臉倏地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