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夫人行色匆匆的到了左相的臥房門口,正趕上兩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姨娘出來。
她人還沒進去,就瞧見兩人相視一眼,先是默契的關了房門,后又軟綿綿的跟她輕輕行了個禮:
“夫人,相爺現在體弱,需要休息,您請回吧。”
左相夫人深深擰眉。
王嬤嬤站在她右側身后,往前走了一步,沒越過她,卻足夠對那兩個姨娘教訓威懾:“放肆!這是跟主母說話的態度嗎!?”
兩個姨娘輕笑笑,不以為意。
王嬤嬤面色深沉。
左相夫人一臉冷然。
心想,果然寵妾滅妻,她不過是跟相爺有了隔閡,這些腌臜貨就見縫插針的躥上來了。
“怎么,相爺不過是去了你們的院子幾趟,就覺得可以翻身了?”
“妾身不敢……”
姚姨娘年輕美貌,身材高挑,身姿玲瓏,又生了個兒子,底氣十足,自覺有幾分資本,站出來,笑盈盈的微微福身道:“夫人,妾們只是為相爺著想。”
“相爺的身子才是大事,還望夫人體諒。”
她眼波如煙,輕輕渺渺地從相府夫人王瑾若臉上掃過,三分謹慎試探,三分輕慢,四分有恃無恐。
她王瑾若也不過是商賈出身,縱使曌帝當年提倡經商,提高了商人的地位,可也還是中下等人。
縱使是富家小姐又如何?跟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抬上來的并無區別,甚至還不如張氏一個鄉間小戶的清白人家。
張氏有些膽小,她不如姚氏,有一張好顏色,生的更是個女兒,說實話,她沒那么大的勇氣跟夫人頂,瞧見姚氏這般,她心中有些害怕。
她是想要有些地位,讓她和女兒都好過些。
可她也怕把夫人惹急了,會對她們做些什么。
她畢竟是夫人。
王嬤嬤聽著姚氏這話,憤怒不已:“這府里什么時候輪得到姨娘做主了?!”
“你就是再受寵,也還是妾,主仆有別!夫人就是將你發賣出去,也沒人說個不字!”
相比于張氏還有些敬畏,姚氏似乎是篤定了什么,頗為肆無忌憚。
她呵呵的細聲笑著,像是聽了什么大笑話一般:“發賣?呦,妾身倒是真想知道,夫人如何發賣相爺九歲兒子的母親?”
“況且……”她含羞的笑笑,輕輕撫摸著腹部,那張笑顏甚是刺眼:“妾身這肚子里,怕是又有了呢……”
左相夫人心中一震。
原來這才是她敢明目張膽的跟她叫板的資本啊。
她冷笑著,神色卻十分冷靜淡定,問道:“王嬤嬤,咱們相府,以下犯上,如何治罪?”
“該扣三月月銀。”
“若是王家呢?家規如何?”
“目無尊卑者,痛打五十鞭,逐出府去!”
她面無表情,聲因威嚴:“既然我是相府夫人,又出身王家,那便一并罰了吧。”
左相夫人冷漠如冰,姚姨娘和張姨娘都被她說這話給嚇著了,不禁無措的緊張攥著手。
姚姨娘壯著膽子死撐:“這是相府,你憑什么動用王家的私刑?!莫不是夫人已經目中無人到不將相爺放在眼里了嗎!?”
這是拿相爺壓她呢……
王瑾若森然地看向她,目光如刀:“就憑我是這相府夫人,規矩本就該我來定!更憑相府大半家奴都是我王氏的人!”
“你一個妾,留著你,是給相爺一分薄面。自己作,那就怪不得誰了!”
“來人,拖下去,張姨娘五十鞭,姚姨娘五十鞭再加五十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