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國公,定人罪責竟全靠猜測,趁早告老還鄉吧!”
安國公被他噎得要死,趕緊甩出之前早就想好的對策:“誰說我無憑無據!?之前有人看到你出宮,且出現在郊外的密林中了,你還想抵賴?”
“并且我還有物證!!”
安國公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碎布:“這等華麗又繁瑣的布料,價格昂貴,又炫目惹眼,尋常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又不會穿得這么高調,尤其這種料子只出自武乾!也就是說——全大胤也就只有你一人會用!”
“如此,皇貴君還不認罪嗎!?”
諶容唇角漸漸綻開寒霜般的笑。
準備的還挺周全,只可惜,昨日夏侯淵穿得并不是這件衣服。
安國公如此栽贓,她若不是當事人,怕是連她都要信三分了。
但夏侯淵是什么人?
別說對方本就是作假故意污蔑他,就是他真干了什么壞事,只要他不想承認,被人就休想治他的罪!
“出自武乾,并不代表大胤沒有!一般人不會穿得高調,不代表沒有特殊人群!”
夏侯淵冷嗤,唇角噙著譏諷:“武乾和大胤通商多年,一點料子而已,不過是貴了些,安國公若是有心想找,不是什么難事兒吧?”
安國公睨了他一眼。
小太子想套他的話?呵,沒門兒!
他身板站得極直,如松柏一般,朝諶容正色拱手,更是端正肅穆的鞠了一躬:“臣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夏侯淵冷冷呵出一個單音,笑得更諷刺了:“這毒誓你都敢發?是唯恐雷公劈你劈晚了啊!”
群臣眾有人悶悶發笑。
“你……!”安國公氣得雙目森森,想要跟他理論,卻想著后面的事兒,狠狠地一甩袖子,忍下了。
“陛下!”夏侯淵面向諶容,“安國公當朝栽贓陷害本宮,其心可誅!”
“尤其他玷污本宮偉光正的形象,是對本宮莫大的侮辱!”
“什么偉光正?”安國公擰眉磨牙。
“偉大、光明、正派!”
“就你!?”安國公唇角都快扯到后耳根了!
夏侯淵趁機再次告狀:“陛下,您看看,安國公陰陽怪氣的羞辱本宮!”
“你還用得著我辱罵?滿朝文武都知道你是什么德行的人!”
“都知道本宮愛國愛民愛陛下,是忠貞不二好少年!”
“你放屁!!”
“你粗魯!!”
“你胡攪蠻纏!!”
“你品質惡劣!!”
眾朝臣:“……”
他們來回來左右轉動著脖子看皇貴君與安國公的罵戰,脖子都快扭抽筋了!
諶容一直端坐在龍椅上,平靜地看著金階之下,安國公被夏侯淵懟得臉紅脖子粗,卻依然近乎無賴式的潑臟水。
她知道,安國公這么做,是長公主在背后授意,想利用夏侯淵,從側面敲打警告她,更是要毀了她登基以來最猛烈的殺器。
諶容唇邊漸漸滲出冷冽。
大殿內一片寂靜,她對著安國公道:“安國公確定被打的人是福寧郡主?”
她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
安國公按照先前設計好的,道:“是,確是福寧郡主!堂堂郡主,竟被人辱打至此,全然無視大胤法制!”
“陛下,皇貴君膽敢如此肆無忌憚,分明就是沒把您放在眼里!他羞辱公主就是在羞辱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