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擺大,蹭在地上的聲音極響。
夏侯淵當即急了,猛然轉身,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一個旋轉,摟在自己懷里,死死的扣著。
“你沒良心!”他低聲控訴。
諶容輕笑:“我沒良心還專程來看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奏折有多少……”
“我幫你批!”
夏侯淵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失言了。
莫說男權社會他母妃這樣最受寵的皇貴妃都從不輕易涉政,更遑論是他這種敵國入贅的皇貴君了。
夏侯淵深覺他逾越了,當即有些心煩。
尤其她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讓他更有些不自在。
夏侯淵感覺她就是故意的!
這女人,初見時覺得軟糯好把控,接觸后覺得狡黠神秘,現在覺得……腹黑淘氣愛使壞!
哼。
他雙臂環胸,微抬著下巴看她:“你過來就沒別的事兒?”
“嗯,專門來看你的。”
諶容的眼睛很漂亮,遺傳了曌帝的靈動絕美和景帝的深邃清明,眼波流轉間,瀲滟無限。
很容易讓人陷進去,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夏侯淵覺得他這會兒心跳好快。
想要瞥向別處,錯開她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神,卻又忍不住盯著她一直看。
該死的,這心動的感覺!
明明她才是顏控的那個人啊啊啊……!
“好好照顧自己,過幾天我就接你回宮。”
諶容走了,夏侯淵有點兒戀戀不舍,更有點兒后悔他剛才一直在別扭個什么勁,白白浪費了相處的時光。
一眾贅婿們在涼亭內就看著皇貴君在女皇走后,格外寥落的往池子里扔石子。
學院老師無比肉疼。
他打得太準了,力氣又大,丟一顆石子兒砸暈一條他精心培養的觀賞錦鯉。
憋了半天,實在沒忍住,老師走過去,道:“皇貴君,下午也什么重要課程,要不,您出去散散心?”
夏侯淵問了句:“下午都什么課?”
“學習整理內務,還有顧家方法,以及刺繡和帶孩子……”
“帶孩子?”
“是,贅婿們的指責就是相妻教子,故此,在家做飯帶孩子這種,是必不可少的課程。”
夏侯淵挑挑眉,覺得還有點兒意思。
在他眼里,夫妻理應共同教育孩子,但在孩子特別小的時候,確實都是由母親帶的,或者是有經驗的奶娘帶,因為女性心細如發,且更有耐心。
不是說男人不能帶孩子,只是相對于女性的柔軟,小孩子天性就更喜歡母親。
比如他小時候,他爹為了讓他離他母妃遠點兒,不纏著他母妃,非要自己帶他。
結果當天,他被他拋著玩兒就把鼻子給磕流血了,而且他父皇身上穿得硬,抱他抱得還特別緊,沒個輕重……
聽母妃說,他從小就用一種非常嫌棄的眼神看著他爹,可見小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從舒適度來說,是極度排斥父親的。
讓男性完全帶孩子,他覺得不可能。
對這堂男性育兒課,夏侯淵產生懷疑。
內務、家法、刺繡那些課,他都沒上,吃過飯后,夏侯淵一覺睡到了大下午,然后正巧趕上帶娃課。
抱著好奇的態度,他聽得還挺認真,但打心眼里也覺得不現實。
可當抱上模擬的布娃娃之后,他就真香了。
雖然觸感跟棉被一樣,甚至少了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連鼻子眼都沒有,可那么小小一團抱在懷里,還學著把他包進小被子里,給他換尿布……
這感覺太新奇了!
興奮得夏侯淵久久都不能釋懷,下了課,用完晚膳就騎馬奔向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