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容那雙漂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看著他,格外冷靜。
夏侯淵當即覺得他又被渣了!
“你怎么能說話不算數!”
“又騙我!”
“那我不在男德學院待著了,我今晚就回蓬萊殿!!”
申姜追著主子進來,聽到這一句,心道:您有骨氣直接回武乾啊?這句話能威脅誰?
諶容的鎮定可是從天策上將諶肅那兒鍛煉出來的。
空氣死一般的安靜。
夏侯淵被晾了許久,突然尷尬的意識到——在對方心里沒有地位的人,喊回娘家這種話,造不成緊張。
沒準兒小女皇現在心里還在想著讓他趕緊滾蛋呢!
夏侯淵瞬間氣餒了。
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突然回宮找你,是有事兒要跟你說。”
“嗯,說罷。”
夏侯淵看了眼申姜,示意他出去。
申姜看向自家主子。
諶容對夏侯淵道:“申姜是自己人,不必避著。”
“可他是個大嘴巴!”
諶容:“……”
申姜:“……”
這話倒是真的,諶容揮揮手,讓申姜下去了。
申姜下去之前,為防止隔墻有耳,將四周窗戶都關上了,并帶上了殿門。
夏侯淵這才換了副頗為正經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長公主的兒子不是駙馬親生的。”
諶容挑挑眉,略為驚訝。
長公主護犢子是出了名的,但從小,相對于李清雪,她更護著李宸泓。
她愛惜這位長子,就像是愛惜眼珠子一般。
李宸泓哭了或者是稍有心情不好,她便訓斥甚至打罰照顧他的宮人。
李宸泓若是磕了碰了,那些宮人們就會被趕出宮去,甚至有的直接被杖斃。
她對李宸泓有一種幾乎病態的保護,細數各種過往簡直令人發指。
只是諶容沒想到,李宸泓竟不是當今駙馬的親兒子!
小時候她不太懂,不過這會兒大了就明白了幾分——長公主一向嫌棄駙馬,卻對長子疼愛至極,若不是為摯愛所生,怎會如此?
畢竟女兒比兒子要更嬌貴。
“你可知長公主為何離京不帶駙馬?”
諶容想了下幾年前,那會兒她娘剛登基就把長公主趕出京城了。
故此,她對長公主的印象還停留在十歲左右。
那是個極美極冷的女人,連走路都帶著孤傲,看不上駙馬這種過于溫文爾雅的,也很正常。
“她與駙馬感情不算親密,我甚至很少見他們在一起。父皇還在世時,她在宮里的寢殿還保留著,我小時候經常見她訓斥駙馬,駙馬常常低頭挨訓,被她嚇得不敢說一句話。”
諶容想了想,道:“長公主是個好強且骨頭很硬的女人,所以,她可能厭惡駙馬的膽怯。”
其實,無論男人女人,一方過于的伏低做小,是不會讓人心生感恩的。
感情這種事,還是勢均力敵比較好。
夏侯淵摸著下巴,半垂眼簾琢磨著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