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女官入朝后,這段時間他們也沒有過問女皇接下來的意見。
他們覺得她完全有能力自己處理。
可此時看著她的架勢像是要一次性鏟除,沈太傅不由得有些擔心,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問:“容兒后面的計劃,可有需要我和你賀叔幫忙的?”
賀揚也擔心她,“長公主并不比安侯和左相好對付,尤其過段時間貴太妃他們也會從密林中出來……”
諶容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若能力不及之處,她會尋求幫助,可她更想鍛煉自己,盡力而為,等到自己實在不行了,再讓他們幫忙。
畢竟她是皇上,她要面對的,是全部黎民百姓,她不能總把輔政大臣們當拐棍,她需要在他們還有能力護著她的時候,經過一次次豁出去的試煉,飛速成長。
否則,真到了哪天,所有輔政大臣都跟諶肅一樣消失了,而她還沒有成長起來,這又該如何是好?
恐怕到那時,她只能看著父皇和母后的心血被生生毀滅……
所以,她現在就要對自己狠下心來磨練。
諶容沒將計劃告訴兩人,因為計劃有些冒險,他們甚是疼愛她,一定不會同意。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面對長公主這樣精明又狠辣的人,不給她拋點肉吃,她是不會上鉤的。
她只笑著說:“叔叔們放心,若有需求,我定不會客氣的!”
賀揚和沈太傅相視一眼,已猜到了大概。
兩人狀似非常信任她的又聊了幾句,出去了。
出去后,拐入偏殿,沒一盞茶時間,就把申姜逮住,問了個徹底。
申姜剛開始還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說。
在賀揚舉了針后,說了大半。
“就這么點兒?”還拼拼湊湊的,賀揚擰眉,直接從懷里掏出鶴頂紅來嚇他:“你瞞著我們,陛下若是有個以外,你就給我把這喝了!”
申姜腿軟,委屈巴巴:“實在是陛下也沒把全部計劃告訴奴才,奴才知道的這些,還只是陛下讓奴才去率先布置,才知道的……”
賀揚見他沒說假話,收了毒針毒藥。
申姜趕緊告退,一溜煙兒跑了。
沈太傅面色深沉,覺得此計劃太過危險,他并不贊成,想要立即阻止諶容。
賀揚雖然也很擔心,想要阻撓,卻也理解諶容:“孩子大了,咱們也該放手了……”
“就這么一個孩子,要放手你放手!”
賀揚挑眉:“沈文軒不是你親生的啊!?”
這老頭看著嚴肅,一本正經,恪守禮儀教條,實際上比他還寵諶容,從小,什么規矩到了諶容這兒,就沒有了,兒子反倒像是撿來的。
所以諶容文化課一般般……
都是他寵著,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水她逃課逃的。
反觀沈文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是神童。
賀揚如夢初醒般,恍然“哦”了一下,食指頓著指向沈太傅:“你不會在十年前就想著讓你兒子當贅婿了吧!?”
兒子進宮都好幾個月了,驟然被戳中心事,沈太傅板著臉:“休要胡言!成何體統!?”
說罷,他就從偏殿往出走了。
賀揚追在他身后,大笑不已,故意問東問西的逗他。
沈太傅煩不勝煩,一揮袖子:“容兒有危險,你就這么放著不管啊!”
“誰說我不管了?我說了嗎?”
“那你剛才還勸我放手!”
“那不是說給申姜聽的,安慰女皇的嗎?”賀揚調笑他:“哈哈哈,這你也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