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雖然是妾室,卻是堂堂正正的妾室,尤其入贅以來,對我大胤做出不少的貢獻,有些功績甚至可以彪炳千秋!”
“而那些個平平凡凡的妾室,又怎么能與您相提并論呢?!”
他這么慷慨激昂的說完后,眾臣都十分不齒。
太沒骨氣了!
舔狗!!!
夏侯淵卻對他說的話甚為滿意。
他邊搖晃著扇子邊點頭:“不錯不錯,你說的很對,其他人就是那么平平無奇,而本宮——有趣的靈魂加上絕美的長相,是萬里挑一!”
眾臣:“……”
恬不知恥!
居然又給武乾小太子機會夸自己了!
好氣。
沈太傅怕他們針對夏侯淵,將政事給扯跑偏了,火直接燒到諶容身上,于是出列道:
“陛下,關于妾室方面的婚姻法,臣認為確實比較復雜。”
“因為各妾室入宅的方式和隱情各不相同——
有的是名門貴女為愛自降身價,當了妾室;也有的是巨富之女,帶著豐厚的嫁妝,化解結府中困局,身份雖然低了些,可有恩情在,也并不那么卑微;還有的是老夫人身邊伺候妥帖的貼心人抬上來的,雖然身份差了點兒,可有長輩的情分在,也不好隨意處置;也有的確實就是通房丫頭抬上來的;更有的是,毫無廉恥之人,給主子灌了酒,第二天自己就成了姨娘……”
“這些妾室,因她們的出身不同、從娘家帶給府邸的利益不同、自己本身能夠為輔作出的貢獻也不同……故此,不可等量齊觀,必要分個三六九等。”
諶容聽著他的話也在沉思。
沈太傅看著她從小長到大,豈會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道:“臣知道,女皇想要完成母親遺政。而曌帝的思想,是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可,即便是階級身份上沒有三六九等,在利益上,也要明確分出來才行。”
朝臣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具都看向他,瞧著他堅定的緩緩道:“這不是對誰的輕視,而是按勞分配。”
這種關系,諶容也思考了許久。
要直接做到絕對的大同社會是不可能的,少說也要經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經驗,人類需要在不斷的冶煉中,才能最終達到這樣理想化的社會。
如今女性政策正在發展中,若是這點不提前掰扯清楚,只怕敵黨們會利用這個罅隙給新政致命一擊。
諶容看著沈太傅,很是感激。
既然已經談到了這個話題,若朝中無人說,她會自己站出來講明。
只不過,她就算將道理講得再清楚,恐怕也會被人說成是自打臉。
可沈太傅就不同了,他本就有聲望,又是太傅,此事由他來說,最為合適。
朝臣們也都對這個觀點表示贊成。
禮部左侍郎尤為認可。
倒是夏侯淵揣著手,冷了臉。
他斜眼刺著禮部左侍郎:“意思就是政策是平等的,但即使本宮做出再大的貢獻,還是不能跟正妻一樣,被同等對待唄!”
禮部左侍郎斯文笑笑:“皇貴君這就說笑了,無論是哪朝哪代規定,妾都不能跟妻相提并論。”
“您還想和元君平起平坐不成?”
夏侯淵眼神透出鋒利的冷,笑意中帶著殺氣:“本宮與禮部左侍郎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眾人瞬間就想到他第一次在城門前打死禮部左侍郎時的樣子——
笑得很友善,然后在第一次寒暄過后就把人直接砸死了。
眼睛連眨都沒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