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屋里,乍一看還以為是知府大人也死了呢,畢竟他渾身都是血……
直到湖州知府被下人們的聲音吵醒,暈暈乎乎的坐起身來。
看到滿目的鮮紅,這才想到他昨晚都看到了什么。
這會兒一屋子的人,他反倒是膽子大了些,先看清楚昨晚他不小心摸著的,是誰的人頭再說!
湖州知府被人扶起身來,腳步不穩,渾渾噩噩的走向床前。
壯著膽子,顫抖著手,摸向床上倒扣著的腦袋……
翻過來一看——
湖州知府被嚇得幾乎又要坐在地上!
是幕僚!!
湖州知府雙目圓瞪,滿是不可置信。
一屋子的人也分外驚訝。
竟然是幕僚!
可幕僚卻死在了知府大人的臥房里……
眾人看向湖州知府的眼神都變了。
若不是知府大人被嚇成這樣,他們真的會覺得,幕僚就是知府大人弄死的……
可,就算是被嚇到了,也不能說明幕僚的死與知府大人無關啊,也可能是買通了殺手弄死的,殺手為了表示自己任務完成,專門將腦袋扔回來報告。
眾人腦中閃現出無數腦補。
湖州知府自然也想到了。
對方好狠毒的計策,殺了他的人,還要將罪責按到他身上!
先警告眾人都不許將此事捅出去,又叫人去請長公主的兩個侄子過來。
長公主人如今在京城,原本還覺得是氣勢洶洶的去跟小女皇奪位去了,如今怕是成了被壓在京城的人質。
雖然湖州事務皆由她兩位侄子管著,可大事還是需要她來定奪。
尤其她那兩位侄子,一個精明算計,只顧眼前利益,另一個就是個酒囊飯袋!能管個屁用!!
湖州知府惴惴不安,他已然預測到,湖州馬上就要大亂了。
幕僚死了。
不管到底是誰的人……他們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他怕是要小命休已!
湖州知府暗恨咬牙,忐忑得直顫抖,脖頸發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長公主那兩位侄子來得很快,兩人的第一反應卻是——
“你怕不是覺得幕僚每日對你指手畫腳的礙眼,想要脫離長公主,故意這么干的吧?”
人腦袋是在他床上,卻又不是死在他床上,他們這么說什么意思!?
恐懼加憤怒,湖州知府簡直不想再給這兩個草包好臉色看了!
長公主在京,這湖州府就是他說了算!
讓他們來是給長公主一分薄面,還真當這兒就是他們做主了!
湖州知府怒道:“你我本就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我知道我自己早就臟了,不是再多殺幾個人就能解決的,早晚會有這么一天。”
“可如今,你們若還想有條活路,就收斂些。然后往京城送消息,看長公主怎么說,否則,咱們這些人,都逃不了!”
誰知他說完這話后,那個酒囊飯袋竟還嗤笑了聲:“不過是死了個人罷了,你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