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容趕緊抽出自己的手,讓他離自己遠點兒。
夏侯淵卻一直粘著她,如一只大型寵物犬,不但一直緊挨著她蹭,還要求表揚,求獎賞:“怎么樣,我是不是特別厲害?你是不是得獎勵我點兒什么……”
他那雙飛入鬢角的劍眉單邊微挑,使得整個棱廓分明的武官都變得更生動活潑了些,如內心還未長大的男孩兒,以至于明明知道他有點兒過分卻不忍心說他。
諶容頗為無奈:“……”
“你想要什么獎賞?”
夏侯淵雙眼驀然亮了,這回是兩邊眉毛同時都飛快的挑動著,猥瑣又可愛,期待什么,不言而喻。
諶容有些想笑。
他這神情可真是……
呵,男人啊……
“這個你想也別想。”
夏侯淵雙眸瞬間暗淡了,興致全消的感覺,失望到了極點,像是沒吃到糖果的孩子,萬分難過。
“為什么呀……”
“我也沒做什么惹你不高興的事兒啊……”
夏侯淵的邏輯就是——我這么乖,又這么好,能打妲姒怪獸還能消滅武乾敵人,更能減少許多對她來說不必要的困擾。
最重要的是會始終對她好還不求回報。
哦不,就算是求這么一丟丟的小小的回報吧……
難道這不應該嗎?
畢竟他付出了這么多,就這點兒訴求也不為過吧?
可她卻始終不滿足他。
夏侯淵失望透頂,覺得自己老慘老可憐了,比那些在鄉間里整日勞累干活還要被家里的母老虎揪著耳朵罵的男人可憐多了……
最起碼,母老虎還有點兒這方面的需求呢,可他媳婦兒好像半分這方面的意思都沒有。
夏侯淵好生郁悶。
“這不是讓我高不高興的事兒。”
諶容不去看他的臉。
這般驚艷的盛世美顏,如此可憐巴巴的,確實讓人心疼。
她怕她看得時間再多些,就會無下限的讓步了。
可在夏侯淵眼中卻是——
她不但拒絕我,還冷漠無情,甚至還有些厭惡我,連我整個人都不想看到了。
夏侯淵抑郁得一把抱住了她,控訴:“你這就是過河拆橋。”
“我才剛替你把夏侯啟趕出大胤,這可是我二哥呢,我本就已經與父親決裂了,如今還把哥哥也趕走了,你瞧瞧,我為了你,付出了這么多,難道就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
他說得可憐至極,委屈巴巴。
可但凡隨便想想,就愈發覺得他奸詐狡猾。
他哪里是為了她,他分明是為了他自己!
且不說是他不想讓她的后宮中再多出這么個人來,跟他搶她,就說他跟夏侯啟的關系本就不好,不是一個親娘,從小就割裂了,在妲姒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都瞧得出來兩人之間的戰火,如今為了爬床,就裝失憶,還在她面前裝兄友弟恭呢!?
諶容對他分外無語,嫌棄的扯唇,還外加一個大白眼兒,狠狠的翻給他看。
夏侯淵:“……”
他深情款款的,怎么溫柔小意沒落著,還被嫌棄了?
諶容果斷推開他,冷靜得如同所有寡情的帝王:“朕才剛回來,奏折堆積如山,有太多要事要處理,顧不得許多兒女私情,尤其日后親了政,恐怕更沒時間跟你談感情。”
“你若覺得朕冷漠無情,滿足不了你這方面,可以隨時告訴朕,朕可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