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攥緊了拳頭又松開,冷呵一聲,“我小閨女都沒了,到底是誰欺負誰!?”
諶容一陣陣兒的腦仁疼。
她都沒有懷孕,哪來的小閨女?
他就是個瘋子,還蠻不講理!
先讓打板子的人都住手,又對夏侯淵冷聲道:“這是我的寢宮,你給我出去!”
夏侯淵當然不會如她所愿的出去了,不僅不出去,而且還胡攪蠻纏上了。
瞪著那些已經停手、甚至還要把躺在上邊兒的兩個奴才扶起來的打板子的人,橫眉冷對,厲生斥責:“誰準你們停下的?繼續!”
他一甩袍袖,讓人搬了椅子出來,正正方方的坐在紫宸殿門前,像是要監督他們打。
“夏、侯、淵!”
諶容怒極,叫了他的名字。
可她身體本來就虛弱,這一嗓子費了極大的力氣,卻也沒多大的聲。
夏侯淵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忍心,讓人將正殿里放著的龍椅搬出來。
雖沒說話,但意思是讓她坐著,別發那么大的火兒。
身體本來就不好,還生氣,病不想好了是吧?
申姜扶著主子要坐上去。
諶容卻拒絕了。
夏侯淵看過去,然后又看向龍椅,金絲楠木的材質,哪怕是到了晚上,在宮燈極其微弱的光暈下,也若隱若現的泛著金光,低調奢華。
可就是光禿禿的,除了雕刻者的花紋,什么都沒有,就硬邦邦的,坐上去肯定難受。
這般想著,就瞪向了申姜:“跟著陛下這么久了,不會伺候人?”
對他的突然發難,申姜莫名不已。
“拿張毛毯過來放著啊!”夏侯淵朝他吼了下。
申姜這才反應過來。
不是他不精細,而是這夏日里,誰還用毛毯啊。
他一邊吐槽一邊腹誹著,不愧是皇貴君,今日陛下寒疾復發,他就瞬間想到了這一點,果然,皇貴君要是對誰上心,可比他們這些當奴才的還會伺候人!
申姜指揮了一個跑腿快的小徒弟,吩咐他拿著他的腰牌,去拿什么樣的毯子最適合這個時候。
對他這種別扭的關心,諶容面色緩和了些。
可他竟在她的紫宸殿前耍威風,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這都是對她這個皇帝不敬。
私下里,他怎樣都無所謂,擺在明面上的事情,被有心人一傳,明天就能上折子,后天,大胤女皇被武乾太子死死壓制的事兒就能傳遍列國了。
夏侯淵卻覺得她站在那兒,小小一只,弱柳扶風,怎么看怎么可憐。
尤其是微風一吹,她整個人都要倒的樣子,他這心里更不舒坦了。
像是被誰欺負了的樣子,楚楚可憐。
可很顯然,她面前坐著的,只有他這一只霸王龍。
夏侯淵的臉黑了黑。
深深的緊皺著劍眉,到底是沒抗住內心深處對她的關懷,長臂一伸,徑直將她摟緊懷中。
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女皇陛下就坐到皇貴君的懷里了。
眾人驚愕的跳了跳眼皮兒。
卻沒人敢表達出更多的驚訝。
皇貴君現在心情正不好,萬一被他看到了就完蛋了。
諶容在他懷里掙扎,“夏侯淵,你放開我!”
不是要冷戰嗎?
才剛出門前還在對她放狠話,這會兒又抱著她,給她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