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紗垂落,再次掩蓋了疤痕。
“跟我聊他的婚事。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重視過什么事兒,如今主動跟我提起,還無比鄭重,我這個做娘親的自然要幫他操持好一切。”
武乾帝沉默的臉陰郁落寞。
刀削斧砍的面容下,燃燒沸騰。
哼,就是不想告訴他,她果然又在瞞著他。
冷冷的丟下一句“你好好保重身體,少接觸諶容,一切都交給禮部去辦。”就走了。
皇貴妃娘娘:“……”
誰又惹他生氣了?
陰晴不定的。
喜怒無常的武乾帝出來后,十分憤慨。
她竟沒看出他生氣了!?
她竟沒追出來!
剛才他說話聲音那么冷淡,她竟沒察覺出來,更沒關心他,對他噓寒問暖!
武乾帝暴躁走向御花園。
正巧撞上了兒子和敵國女皇。
這倆人他看哪個都不順眼。
想要問兒子,又拉不下臉面。
眼看他行禮后,帶著媳婦兒就要直接走了,他拉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他拖到一邊的灌木叢中單聊。
父子倆在咬耳朵。
連姿勢形態都很像。
諶容:“……”
遠處,武乾帝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兒子,滿臉審視,像是在最后猶豫,他到底問還是不問?
夏侯淵打眼一瞧就知道他想問什么。
他父皇行事向來果決,甚至沖動莽撞,若有什么事能讓他思考三分,定然與他母親有關。
挺特別煩他磨磨唧唧的,夏侯淵慵懶的靠在樹上,道:“說吧您,啥事兒?”
武乾帝警惕地看著兒子,估摸著他待會兒要說的話有多大的水分,畢竟這臭小子從小就跟他娘最親,娘倆還經常合起伙來欺負他。
他已經跟他娘對好口供的可能性極大。
他太磨蹭了。
還沒開口,夏侯淵已然伸了五根手指在他面前。
武乾帝:“……!!!”
“我可是你親爹!你好意思這么坑我嗎!?”
他靠販賣信息賺點兒錢,他容易么他!
“爹您也體諒點兒您的好大兒,我為了促進兩國友好,特特去大胤和親,現在身無分文,急需救濟啊!”
“我呸!”武乾帝才不信他,“你一回來就坑了南廣韋那個奸臣!他富得流油,你現在懷里至少有五萬兩銀票!”
“您還好意思說!”夏侯淵不得不吐槽起老爹來:“我出國兩年內,您生生把一只肥鴨宰得就剩下鴨架了,我不過才敲了五千兩,他就像是已經被榨干的樣子了!”
武乾帝摸摸鼻子,“這你也不能怪朕……誰讓你母妃生得一雙巧手,爹把銀票逢衣擺滾邊里都被她發現了!”
他嘆息一聲,委委屈屈:“要不是怕硌腳,爹都想把鞋墊掏空了,把銀票直接塞在夾層里!”
夏侯淵:“……”
他默默的低下了頭。
害,父子同心,一脈相承。
他抬頭,再看向他親爹時,竟有種難兄難弟,同病相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