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君無庸脊背挺直,雙手由于過度用力,骨節泛白。
斯蒂夫的眉頭緊皺,機房內的氣氛格外凝重。
待到屏幕圖像再次停止時,斯蒂夫的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漫長的等待中,君無庸的心情格外焦躁、不安,腦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現顏若雪在病房內說過的話。
見圖像停止變化,君無庸急忙看向醫生,“有什么問題嗎?”
“目前來看,患者的大腦很健康,具體的情況,我需要進一步分析。”
翻譯人員一字不漏的將斯蒂夫的話翻譯給君無庸聽。
得到這樣的答案,并沒有讓君無庸感到多少輕松,那顆懸著的心,依舊懸于半空。
見工作人員按下‘倉門開啟鍵’,君無庸頓了頓,離開了機房。
脫離封閉的環境,顏若雪迫不及待的尋找九叔叔的身影。
見到熟悉的人,一雙大眼瞬間一亮,笑著跑了過去,“怎么樣?是不是沒事?”
“沒事。”
君無庸微微勾起,握住顏若雪的小手。
“走吧。”
顏若雪回握住大手,心里暗自盤算著怎么跟九叔叔說讓他好好養傷,不要再親力親為的照顧她。
寂靜的走廊內,只有顏若雪、君無庸和幾名保鏢的身影,沿途,他們既沒有遇到其他病人、醫生,也沒有聽到一點其他的聲音。
剛出來的時候,顏若雪并沒有留意,可是,往回走的時候,顏若雪突然感覺有些違和。
結合剛剛那臺嶄新的醫療儀器,顏若雪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猜測。
回到熟悉的病房,顏若雪直接進了洗手間洗漱。
清澈的水流沿著洗手臺,進入下水管中,顏若雪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水流,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世的種種與現在的種種交織在一起,漸漸的,就連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前世,哪些又是現在。
冰冷的水打在臉上,顏若雪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一道道水珠在臉上劃過,微濕的頭發垂在臉頰兩側,看上去有些狼狽。
經過冰水的冷卻,混亂的大腦漸漸變的清晰。
前世,這個時間,她跟九叔叔僅僅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這時的她正滿心滿眼的都是君湛,整天圍著君湛轉。
也就是這幾天吧?
前世,顏萬通壽宴前幾天,顏詔讓她從九叔叔那里偷一個藍色的文件袋,為了能跟君湛在一起,她聽從顏詔的話,偷出了那個文件袋。
那時的她并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
只知道,她偷出文件袋后大約一個月左右,君氏集團虧損了一大筆錢。
而這筆錢就是由于文件袋丟失造成的。
由于弄丟文件,造成公司虧損,九叔叔被告上了法庭。
判決書下來,為了償還這筆巨款,他們負債累累,最后,就連家里的房子都賣了。
那段時間他們的日子并不是很富裕,不過,她也沒有吃什么苦……
之后,沒過多久,九叔叔向她提出了離婚。
想到判決書下來前的那段日子,之前的那種淡淡的違和感,再次縈繞心頭。
顏若雪的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