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依斐把吊瓶打完,郝甜也沒心思折騰了,打了哈欠,給她老爸發了個短信說她今晚住朋友家,趴在顧依斐床邊睡著了。
她倒不是想有意做出,是她衣不解帶照顧了他一夜的樣子,讓顧依斐第二天醒了對她感恩戴德,而是公寓真的只有這一間臥室。
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好像被人抱了起來,郝甜艱難地瞇開眼,只看到個影影綽綽的人臉輪廓,此時她困意正濃,很快又睡過去,模糊中她好像抱到一個散發著熱源的大娃娃,香香的,用腦袋蹭了蹭才心滿意足地摟著“大熊”進入夢鄉。
翌日,郝甜抓著亂糟糟的頭發坐起來,大概過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在顧依斐的公寓里。郝甜猛地睜大眼睛,掀開柔軟的被子,臉埋在修長的手指里,當機了好一陣。
記憶里她是趴在床邊睡的,難道是顧依斐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臥室門被拉開了。
聽到動靜,郝甜抬頭看去,此時她的手插在她蓬草般的頭發里,毫無形象可言地抓著,世界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顧依斐率先反應過來,背過身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我買了早餐,你收拾一下出來吃。”
聽到關門聲,郝甜用力抓扯著頭發,崩潰地仰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后,才揉搓著滾燙的臉頰跳下床,走進衛生間。
看著鏡子里自己披頭散發,梅超風一樣的形象,郝甜恨不得找塊豆腐墻撞死自己,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她的形象這下算是徹底完了!
磨蹭了半天,郝甜才從衛生間出來,好在她出來的時候顧依斐已經出去了,在桌上給她留了早餐還有字條,告訴她他先去學校了,吃完飯放在哪里他回來收拾,并且在最后寫了一句“謝謝。”
“真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郝甜拉開椅子小口抿著杯中口味偏甜的牛奶,唇角卻愉悅的慢慢翹起。
不得不承認,今天的牛奶比起往常的牛奶都要好喝很多。
接下的一個月,郝甜和顧依斐之間的關系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變得愈發親密,校園碰到郝甜打招呼,顧依斐也不再無視,雖然只是微笑著點頭回應,也足夠讓郝甜心花怒放。
在顧依斐面前,她好像一直都很容易滿足,跟個傻逼一樣。
這天下午,烏云遮日,是顧依斐要參加物理競賽的日子,郝甜手里握著專門托人從寺廟里求來的學業御守,興高采烈地來找顧依斐。
他不在教室,郝甜就問了當時和他同班的徐寧,得知顧依斐在教學樓后面的值日區做值日,當即朝徐寧揮揮手,轉身興沖沖地朝一班值日區走去。
教學樓后面有個矩形的花壇,里面種著月季還有些半人高的矮小卻茂盛的灌木叢,郝甜也不認識這是什么東西,只知道它的葉子四季常青。
花壇隔開大路和一條鋪著石階的小路,那條石階小路就是一班負責的值日區,隔著綠油油的灌木叢,剛好可以看到顧依斐側臉上印著的斑駁樹影,和他旁邊撐著大掃帚站著的同學。
郝甜看到顧依斐皺起眉頭,像是在嫌棄些什么。
郝甜疑惑的走近兩步,想聽聽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顧依斐要比賽的時候,惹他心煩,她一定要好好地收拾……
沒等她想完,她就聽到顧依斐冷漠地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話里還帶著濃重的嫌棄,好像是沾上了什么垃圾似的,心臟仿佛被重重錘了一拳,郝甜肩膀一顫,遍體生寒,她往灌木叢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