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一直持續到將近凌晨才結束,郝甜喝了不少酒,腦子也不算清醒。
她站在車門口,沒有急著上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路邊背倚著樹干站著的顧依斐。
他右手指縫里夾著一根煙,路燈下影子被拉的很長,剛好掀起眼皮看過來,看到郝甜,他自然地掐滅手里地煙,扔進旁邊的垃圾箱里。
郝甜大腦被酒精麻痹了,整個人現在都木木的,顧依斐看過來她也沒有躲,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看,半晌微微瞇了瞇眼“嘖”了聲,扯了扯劉小雅的袖子,指著顧依斐說:“你看那有個人在抽煙,你報警讓警察叔叔抓他!他不學好!罰他做檢討!”
劉小雅按下她指人的手,哭笑不得,“甜姐,警察不管這個兒,他又沒犯法,明天還要參加發布會呢,甜姐,別鬧了,咱回去吧。”
說著拽著郝甜的手臂,就要把她往車里塞,郝甜撥開她的手,看著那個朝她走過來的男人,笑彎了一雙眉眼。
她喝的迷迷糊糊的,現在酒勁徹底上來,根本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了,只知道他長的好看,跟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特別對她的胃口。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我可以非禮你嗎?”
顧依斐的臉色,沉了。
劉小雅捂臉,沒眼看。
怎么這年頭非禮人之前,還要跟人打商量嗎?
……
一個小時后,顧依斐把醉醺醺的郝甜扔到酒店床上,松了松領帶,轉身對劉小雅說:“我住隔壁,有事敲門,懂?”
劉小雅連連點頭。
顧依斐回頭看了眼睡得迷迷糊糊,還嘟囔著罵他的女人,轉過身拉開門離開。
清晨稀薄的陽光被厚重的遮光窗簾隔絕在外,房門緊閉的昏暗臥室里,劉小雅給郝甜遞過來一杯牛奶,不敢看對面陰沉著臉,來回踱步敲擊手機的凱文。
郝甜接過牛奶,勉強挑起嘴角,“你都來回晃悠半個小時了,別晃了行嗎,眼暈。”
“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你跟我說實話,你昨天到底怎么那個小模特了,能讓人家想不開去自殺啊!人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你知不知道……”
在凱文打算好好教育一下郝甜時,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凱文看了眼來電,瞪了郝甜一眼,接通后捂著聽筒走進衛生間,關上門。
不用問,肯定是合作方來找凱文解約的,徐可心的經紀人昨天半夜突然發文,說徐可心遭人霸凌想不開割腕自殺,并直接點名讓郝甜給一個交代。
今天早上又發文說。幸好送醫及時,現在已無大礙,讓大家放心。
因為這事兒,凱文一大早就趕過來把郝甜生生從床上拖下來,罵了一早上,她已經丟了不少代言了。
昨晚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本來就頭疼不舒服的郝甜,同樣也窩了一肚子火,可她不能對凱文發,凱文為她的事兒,已經在這里裝孫子,給人低聲下氣道歉了一早上了,她要是再使性子,那就真的太不是東西了。
不過那小模特還讓她給交代?
交代你媽啊,昨天晚上明明是那傻逼先造謠污蔑的她!
況且她說的是事實,那傻逼還造謠呢,心理素質那么差,混什么娛樂圈啊。
劉小雅拉開窗簾,小心翼翼地看著郝甜。
郝甜靜靜地抱膝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隔著落地窗出神地望著外面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說話,渾身上面都散發著“莫挨老子”的氣息。
她需要時間來梳理這件事的疑點,平復一下混合著憤怒、委屈和擔憂的復雜心情。
凱文結束通話走出來,和劉小雅交換了下眼神,兩步走上前推了郝甜一把,“換衣服,回京城,這件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