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醫生后,郝甜托著下巴歪頭看著床上的顧依斐。
她不是個不懂感恩的人,顧依斐是因為照顧醉酒的她,才發高燒昏迷的,就算她還在為昨天上午的事介懷,也沒辦法拽著他,把他扔出去。
而且面對這么帥的一張臉,反正他現在昏迷著,又不能說話。
免費看帥哥的機會,不看白不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依斐都沒有要醒的征兆,雖然郝甜剛才已經再三跟醫生確定過了,顧依斐沒燒傻。
可現在他一直不醒,郝甜心里的愧疚感就愈發嚴重。
她懷疑她上輩子一定是跟顧依斐這王八蛋有仇,這輩子他才來找自己討債的。
時間過的越長,郝甜心里就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她猛地站起來,想著趁他睡著,揍他一頓出出氣也是好的,可當她提起拳頭,面對那張睡著后,人畜無害還略顯蒼白的俊臉,這拳頭又怎么都砸不下去。
郝甜認為,她真是輸給她自己好色這一點了。
人是不能打的,郝甜就沖著地上顧依斐的校服外套踹了兩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得不想動彈。
等著兩瓶藥都輸完了,郝甜支著腦袋坐在床邊,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在顧依斐手背上的止血棉球上,腦袋沉沉地打瞌睡,顧依斐才幽幽轉醒。
見他醒了,郝甜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從床頭桌上摸到一袋藥砸在顧依斐身上,沒好氣地說:“醒了,那就帶著藥滾蛋。”
“是你照顧的我。”
語調下沉,顧依斐用的是肯定語氣,可也絲毫不影響這是一句廢話。
郝甜現在還窩著一肚子火呢,要不是看在他現在是病患的份上,她絕對沒心情在這跟他嘰歪,早就動手砸人,然后把人扔出去了。
她翻了白眼,沒接這茬,語氣夾帶著濃濃的火星味,“醒了就趕緊走,別特么廢話!”
顧依斐非但沒動,嘴角慢慢上翹,看著她的眼神似乎也染上了一抹笑意,“郝甜,我們談談。”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談,不想談,不稀罕談,談什么啊?是談你看我一廂情愿地追著你跑,樣子有多傻逼?還是談你看我傻逼似的跟著你,你心里有多得意啊?你趕緊滾,我不想毆打老弱病殘。”
郝甜越說越來氣,越說越覺得顧依斐不是個東西,隨手扯過一個玩具熊就朝他腦門上砸過去,顧依斐往旁邊一閃,躲開。
玩具熊穿過他剛好砸到旁邊的水晶臺燈。
聽著臺燈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郝甜心里的火氣更旺,隨手扯過東西就一股腦地往顧依斐身上招呼。
顧依斐躲不及被砸了好幾下,不疼,但也被砸出火來了,胸膛劇烈起伏一陣,咬牙道:“郝甜,你能不能別鬧了,冷靜點聽我說完。”
一聽這話,郝甜更加來氣了。
本來砸了顧依斐一頓后,她心里的火氣已經消了大半,正打算聽聽顧依斐想怎么解釋呢,可他這句帶著責怪的話,就像在馬上就要熄滅的草垛里,又澆了一桶熱油,火勢“噌”燒得比剛才更旺了。
“說什么說,你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家,這是我的房子,你躺的也是我的床!你特么來我家裝什么裝啊你!你給我滾!”
郝甜氣得直哆嗦,今天她要是不好好收拾這個傻逼一頓,她就跟他姓!
撈起墻上掛著的網球拍,就往床上砸,顧依斐連連躲避,剛剛退燒身體尚虛弱,躲避時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去,掌心直接按在了剛剛摔碎的水晶臺燈上,玻璃碎片扎進他的掌心里,顧依斐倒抽一口涼氣,咬牙忍住悶哼一聲。
郝甜閉了閉眼,“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