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斐扳著她的肩膀,拉開一段距離,茫然地望著她“啊?”了一聲。
沒了那勒死人的禁錮,郝甜微微松了口氣,對上顧依斐忠犬般迷茫的眼神,噗嗤笑出了聲,“你不會以為我想自殺吧?顧依斐,你是不是傻,我看上去像那么傻逼的人嗎?我就是想修修眉而已。”
顧依斐懵了,眨眨眼,沒說話。
郝甜嘆了口氣,無奈道:“再說誰會拿修眉刀自殺,那么小一個刀片還自殺?你笑死我算了,那跟用繩子割木頭有什么區別。”
許是意識到自己做的事過于傻逼,顧依斐垂下睫毛,神色有些窘迫,羞怯地跟個大姑娘似的。
他這副模樣,郝甜樂了。
要說顧依斐這個人,在外人眼里端的都是一副高冷禁欲,謙和有禮的模樣,而且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
七年前兩人還沒分手的時候,郝甜就不止一次吐槽過他不解風情,一點都不好玩,不過這人卻極易害羞。
每次看他被自己撩撥到面紅耳赤,羞怯不已的時候,郝甜就會特別開心。
沒理由的開心。
現在也不例外,她特別喜歡看顧依斐害羞的模樣。
郝甜抱臂,緊抿著唇角,也抑不住上翹的唇角,饒有興趣地欣賞他這副表情,忍不住奚落道:“顧依斐,你還記得你剛才說了什么嗎?”
顧依斐不自然地輕咳一聲,一抹淡淡的緋紅慢慢從脖子爬上耳根。
他當然不會不記得,那本就是他的心里話,是他一直以來想對郝甜說卻又不敢說的,現在一股腦全說出來了,他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只不過,他不敢確定他說了那些話后,小姑娘會不會把他趕出去,畢竟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他不說話,郝甜也不強迫他。
一片狼藉的房間內,郝甜靜靜地望著他,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郝甜唇角的弧度慢慢掉了下來,她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顧依斐。”她叫他。
顧依斐抬眸望去,郝甜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神色淡如水,他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她慢慢牽起唇角,輕聲道:“我知道了。”
“……”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顧依斐的想法她知道了。
如果顧依斐是在她收到短信威脅之前跟她說這些話,郝甜說不定真的會頭腦一熱,就和他復合了。
她還沒忘記他,這點她很確定。
事到如今,顧依斐剛才告白帶給她的悸動,她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她念念不忘的僅僅是顧依斐的臉了,不過眼下,她真的沒精力處理感情上的問題。
想到那些惡毒的短信,郝甜臉色有些難看。
見她臉色難看,顧依斐心知她是因為郝正威的事情擔心,也沒有再強迫她,扭頭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
當看到歪倒在地板上的骨灰盒時,顧依斐的目光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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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斐沒有參與劇情線錄制,現在來了,導演給他臨時安排了一個協助偵探的身份,硬生生地把他插進節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