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有的沒的。
她轉身看著躺在床上裝暈的顧依斐,盡管知道顧依斐是想幫她背下這個鍋,延遲拍攝,讓她可以休息,如果放在平時,她現在一定會將計就計的逗逗他,可現在她真沒這心思。
郝甜推了他兩下,語氣很淡:“行了,別裝了,趕緊起來,我有話對你說,說完還要錄制節目。”
她本來很亂的心情,經過顧依斐整出的這出鬧劇,反倒平靜下來,她現在不想處理感情上的事,那是一團毫無頭緒的亂麻,可是拋開感情上的事情不提,她現在也需要借助顧依斐的幫助。
當初她提出跟顧依斐結婚,不就是想借助他家里的勢力嗎?
顧依斐坐起來,深深地望著她,郝甜滿臉嚴肅認真,看樣子不像是同他玩笑,而是真的有事情同他商量。
這個人認知,讓顧依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無論是七年前還是重逢后,郝甜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有什么難事都是喜歡自己抗。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依靠他!從來不。
這點讓他有濃濃的挫敗感,讓他感覺他整個男朋友當的可有可無,仿佛自己的存在非但沒能讓她過的更好,反而是個累贅。
現在郝甜終于有用到他的地方,顧依斐心里隱隱有些期待,接下來不管郝甜讓他干什么,只要她說,不管多難,他都會為她辦到。
“你說。”
因為激動,顧依斐的聲音不可抑制地有些抖。
如果不是理智尚在,他真想高調一把,包下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連續一個月不間斷的報道郝甜要求他做事的事情,最好再聯系各大電臺,播音宣傳這件事。
郝甜不知道顧依斐的心路歷程,猶豫了下措辭,才勉強開口道:”我想……”
她這輩子最怕的兩件事,一是道歉,二就是求人了,太丟人了。
郝甜臉頰憋得通紅,饒是在心里打過很多遍腹稿,求人的話她還是說不出口。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說出卑微的話,可她的理智卻提醒她,求人不能高姿態,要么你就不要求人。
顧依斐定定看了她兩秒,心知郝甜驕傲到骨子里了,有些話讓她一本正經地說出口,的確太難為她了。
更何況他喜歡的,欣賞的,本來就是那個驕傲到骨子里的郝甜,那個自信張揚,不受拘束的郝甜,那個他明知道她有很多缺點,卻還是忍不住去愛的郝甜。
他愛她,所以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既然愛上的是一束光,就要接受光芒背后的黑暗。
他翻身下床,在郝甜愕然的目光中,執起她的手,單膝跪在地上,在她白皙的手面上落下輕柔一吻,溫柔又虔誠,像是信徒在膜拜他的神明。
他慢慢彎起嘴角,溫聲道:“你說,我在聽。”
顧依斐不覺得他這樣是卑微,也不是什么所謂的舔狗,那是形容loser的詞匯,而他,是勝券在握。
小姑娘要面子,他就給足她面子,不過對她,他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