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冬,晚上氣溫已經降到零下。
郝文柯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窩在沙發上打游戲,見郝甜進來,他立馬站起來,乖巧地站著,“姐,你來了。”
郝甜瞥了他一眼,目光在衣服上停了兩秒,鼻腔發聲“嗯”了一聲,徑直走到病床邊,蘇諾睡著了,脖頸處裸露出來的青青紫紫的咬痕,每一處都在提醒郝甜,她之前經歷了什么。
郝文柯保持三步遠的距離,靜靜地站在郝甜身后。
劉小雅是第一次見到郝文柯,偷偷跟他打招呼道:“你是甜姐的弟弟吧,你好,我是劉小雅,甜姐的助理,你衣服穿這么少,待會兒回去不冷嗎?”
郝文柯禮貌地笑了笑,“小雅姐好,我叫郝文柯,你叫我文柯就可以,外套上都是血,沒法穿了,沒關系的,我是男孩子抗凍。”
他笑起來很好看,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還在讀書的年紀,周身彌漫著青春的氣息,劉小雅由衷的羨慕甜姐有這么一個又帥又可愛的弟弟。
“報警了嗎?”郝甜回頭,冷淡地看向郝文柯。
郝文柯誠實的搖搖頭,“沒有,我進去的時候,那群人早就跑干凈了,我忙著把她送醫院,就沒報警。”
郝甜皺起眉頭,回頭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蘇諾,剛掏出手機劉小雅就攔住她,“甜姐,她是個公共人物,去的地方是**,喝的爛醉如泥,那群混蛋又跑了,就算報警了警察也未必會信。”
她湊到郝甜耳邊,小聲說:“何況萬一這件事真的鬧大了,以后哪個導演還敢用她,她在圈子里的事業就全毀了。”
郝甜氣得跺腳,心疼蘇諾心疼的要命,卻也明白,劉小雅說的都是真的。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別說蘇諾在圈里混不下去,就算日后退圈回歸素人,每天也會面對身邊人的指指點點。
郝甜郁悶,心里憋著火氣,對郝文柯更加沒好臉色,此時說話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怎么還不走?趕緊回去,小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亂跑什么。”
郝文柯有些失落,沒有表露出來,笑著跟郝甜和劉小雅道別后,轉身朝門外走去。
時間已經將近凌晨。
想到郝文柯今年才多大,大晚上的居然往那種有特殊服務的聲色場合跑,又想起那晚遇到的那個地痞流氓,自稱是他的朋友,郝甜就覺得她得敲打敲打這小子,免得跟他親爹學壞了,再長歪了。
“等等。”郝甜叫住他。
郝文柯剛走到門口,聽到郝甜叫他,心中一喜,在回頭的那一刻,還是有意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只掛著淺淺的笑意,他不想讓姐姐難堪,“姐,還有什么事嗎?”
“以后那種地方少去,還有少交那種不三不四的朋友,聽見沒有。”郝甜眉頭緊皺,聲音罕見的嚴厲。
劉小雅驚訝地看著她甜姐。
郝文柯笑了。
他又不是好賴不分,聽得出郝甜嚴厲話語下隱藏的關心。
他知道姐姐心里有疙瘩,所以他不怪她,若非必要他也絕對不會打擾她。
現在姐姐還愿意責罵他,管教他,他真的挺開心的。
郝文柯眼眶紅紅的,喉嚨里像是梗著什么東西,他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姐,我都聽你的。”
郝文柯離開后,劉小雅就用一種好奇寶寶的眼神盯著她,郝甜瞥了她一眼,“別問,問就是不想說。”
劉小雅:“……”
郝甜盯著蘇諾臉上的手指印,眼神微暗。
郝甜守了蘇諾上半夜,劉小雅守下半夜,第二天,郝甜睜開眼時,蘇諾已經清醒了,呆滯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劉小雅正小聲勸她吃粥。
“清醒了,就把粥吃了。”郝甜錘著酸疼的后腰,結果粥碗,挖了一勺遞到蘇諾嘴邊,加重語氣一字一頓道:“吃飯,別讓我說第三遍。”
蘇諾別開臉,無聲地抗拒讓郝甜莫名的火大。
在心里告誡自己三遍“她是傷號”后,郝甜深呼一口氣,重復道:“我再說最后一遍,吃飯。”
擔心郝甜一怒之下,把米粥蓋蘇諾臉上,劉小雅忙站出來,“甜姐,要不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