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告訴她,他是因為看郝甜小說里寫的,制造浪漫的最好方式就是送她鮮花,路上剛好碰到一家花店,就順便買了一束。
郝甜“哦”了一聲,她就知道像顧依斐這種人,是不可能會送女孩鮮花的。
比起送鮮花,顧依斐會送她一車保溫杯的可能性更大。
七年前,她每次來例假時,顧依斐都會送她紅糖姜茶,一天三杯,早中晚各一杯,每次附帶著送一個保溫杯,一次不落,最后她家里的保溫杯都成災了。
恰好這時,凱文開車過來,郝甜對方洛塵道:“車來了,你先上去,我有話跟顧總說。”
方洛塵猶豫了一下,沒說話,低著頭走了。
郝甜試探道:“顧總,我們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我和你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借助你們顧家的勢力幫我爸爸翻案,這件事,你沒忘吧?”
顧依斐深深地望著她,半晌才垂落睫毛道:“沒忘,你要說什么?”
“我知道你明里暗里幫了我很多,我也真的很……呃……感激你,現在就是……我……”郝甜舔了舔唇角,求人幫忙的話對她而言真的難以啟齒。
她該怎么說,才能不謙卑也不高傲的表達她需要顧依斐幫忙呢?
要不……算了?
對上顧依斐有些濕潤的眸子,郝甜糾結地別開臉,不管過去多久,她最怕的求人和道歉,父親入獄后,這毛病就更嚴重了。
顧依斐望著她,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委屈,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抖:“你想離婚,對嗎?”
他望著郝甜,眸中氤氳著水汽,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宛如被主人拋棄的忠犬。
郝甜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困惑地看向他。
“不是嗎?”顧依斐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你和我結婚是為了伯父,現在伯父要出獄了,你就不想要我了,你有了會噓寒問暖的小男生,比我年輕,比我會討你開心,所以你就不想要我了對嗎?”
這都什么跟什么?!
郝甜心里愈發迷惑,瞇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男人眼眶紅紅的,漆黑的眸子里氤氳起薄薄的霧氣,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模樣。
郝甜閉了閉眼,心道這也太犯規了!
她本來就對顧依斐這張臉毫無抵抗力,這樣下去,還怎么談正事?
郝甜狠下心拍,開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道:“行了,別不要臉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我不離婚。”
嘿,這家伙是鐵了心跟她胡攪蠻纏了是嗎?
郝甜禮貌地假笑一下,抬手沖著他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誰要跟你離婚了,我有事找你幫忙!”
顧依斐抽了抽鼻子:“不離婚?找我幫忙?”
郝甜無奈的點頭,“嗯。”
顧依斐把花拋到一邊,把她摟到懷里,緊緊抱住,小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在郝甜看不到的地方,顧依斐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看來,他當年留下那兩本雷書,還真的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我說的,你先放開。”郝甜真的對他無可奈何了,這男人撒起嬌來,真的讓她無法抗拒。
顧依斐放開她,臉上又恢復了嚴肅端正的表情,好像剛才那個受氣小媳婦兒樣的家伙跟他不是同一個人。
郝甜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未等她細想,顧依斐正色,溫和道:“你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老婆大人。”
這聲一本正經的“老婆大人”,聽得郝甜耳朵肉眼可見地爬上一抹粉紅,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緊張地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人后,照著他的小腿踹了一腳,呲牙道:“閉嘴吧你!”
顧依斐寵溺地笑了笑,他家小姑娘惱羞成怒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