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斐剛掛斷電話,就看到包裹嚴實的郝甜拎著兩杯奶茶推門走出來,她走到顧依斐身邊,佯裝成沒事人的模樣,小聲道:“走吧,我們回家。”
路上,顧依斐幾次想看口說些什么,可看到后視鏡中郝甜興致懨懨的模樣,嘴唇翕動一下,終究沒問出口。
再他第三次偷看郝甜時,郝甜剛好看向他,兩人眼神撞到一起的時候,郝甜牽了牽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你想問什么就問吧。”雖然我還沒有做好坦白的準備,可只要你問,我不會騙你。
郝甜默默在心里補充。
盡管她真的很緊張,也不知道顧依斐問出來這個問題后,她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
“我想問你……今晚想吃什么?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都瘦了。”顧依斐唇角掛著淡淡的笑。
他看得出郝甜還不想說,也明白只要他問,郝甜不會再瞞他,可他不想看她強迫自己,那樣太不郝甜了。
他的郝甜,從來不會勉強自己做任何事,從來不會。
郝甜眼眶微微泛酸,車外璀璨的燈火逐漸變得有些模糊,她控制不住地想哭,顧依斐不想強迫她,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偏過頭,偷偷抹掉“不爭氣”的眼淚,平復了下心情,半晌才微不可察地說了句“謝謝”。
顧依斐有意裝傻。恰好碰上一個紅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佯裝調笑道:“真要謝謝我?那今晚就乖乖把我做得食物吃干凈,不準浪費,好不好?嗯?”
郝甜看了他一會兒,點頭認真道:“好。”
晚餐顧依斐準備的都是低卡的食物,郝甜沒有食言,把盤子里的食物一點不差的都消滅干凈了,飯后還吃了些顧依斐準備好的水果。
期間顧依斐沒有主動問過她什么,郝甜總算稍微好受了些。
可段雪瑤還在醫院,郝文柯也只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就再也沒有任何音訊,說完全不在意那是騙人的,也不知道凱文有沒有把錢給他送過去。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凱文打來的電話。
郝甜看了眼在廚房洗碗的顧依斐,捂著手機避開他走進衛生間,反鎖上門后才接通電話。
“怎么樣?錢送過去了嗎?你沒有說是我讓送的吧?”一接通電話,郝甜就用手捂著嘴巴急切地問道。
讓找到郝文柯的朋友,把錢交給他,讓他以自己的名義把錢借給郝文柯。
不親自出面,是她最后的底線。
她無法原諒段雪瑤的所作所為,可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給自己生命的母親去死。
對面凱文似乎嘆了口氣,聲音中也充滿了無奈:“錢,我去找郝文柯的朋友時,他說他已經借錢給過郝文柯了,我說替他先把錢還上,可他死活都不要,急匆匆地就掛了電話,我擔心他是覺得我是騙子,就去醫院查證,事實證明那二十萬住院費,他的確已經交過了。”
郝甜皺起眉頭。
凱文繼續道:“我找他幫忙前調查過,他自己還欠了一屁股賬,還在被高利貸追債,我當時找他,就是想用這個當把柄,讓他閉緊嘴巴,可我事后一查,他不僅幫郝文柯墊付了二十萬住院費,他欠的那些錢也被還清了,對方下手比我早一步。”
郝甜吞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說:“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