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顧依斐喝多了嘴巴里話嘟囔著叫她的名字,手也不老實,滑的跟泥鰍似的老往她衣服里鉆。
在郝甜第三次撥開他的手后,本就少得可憐的耐心早已消磨殆盡。
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顧依斐臉上,兇巴巴地威脅道:“再亂動,就把你扔下去!”
半醉半醒的顧依斐聽到這句話,果然不亂動了,安安靜靜地縮在副駕駛里仿佛被雨淋濕的狗狗,郝甜心里的那根弦瞬間被撥動了。
“滴——”
直到后面傳來刺耳的車鳴,郝甜才回過神專心開車,扶著顧依斐回到公寓。
上電梯時顧依斐并不老實,摻著酒氣的灼熱鼻息縈繞在她脖頸間,手也在她腰腹間游移,好在天已經很晚了,沒有碰到外人,扶著他進了房間后,郝甜心情有些煩躁。
她很討厭照顧酒鬼,尤其是喝醉后喜歡撒酒瘋的酒鬼。
郝甜重重地把他摔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后才走到玄關換鞋,順便拿了拖鞋幫顧依斐換,換好鞋后她已經滿頭熱汗了。
“煩死了!”
郝甜叉著腰,看著斜躺在沙發上醉得一塌糊涂的顧依斐,罵了句臟話,轉身進廚房幫他沖蜂蜜水。
待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顧依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翻了個白眼。
她上輩子一定是欠這家伙的,這輩子他才來找她討債來了。
杯子放在茶幾上,郝甜蹲下身去拽顧依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重新搬到沙發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深呼一口氣。
真是欠他的!
把人摟在懷里,郝甜拍著他的臉,沒好氣道:“顧依斐。顧依斐。起來喝水,喝完滾回房間去睡!”
懷里的人慢慢睜開眼,眼神有些渾沌,望著郝甜看了約莫半分鐘,就在郝甜就要耐心全失的時候,倏地,顧依斐露出一抹純凈如孩童的笑。
他扯著郝甜的袖口,嗓音有些啞:“是你呀,甜甜。”
“不然呢?”他以為是哪個妖艷賤貨。
郝甜端著水杯往他唇邊懟,用命令的語氣道:“喝水,喝完滾上去睡覺。”
顧依斐癡癡地望著她,毫無頭緒地說道:“甜甜,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語氣透著滿滿的疼惜。
“廢話!”郝甜翻了個白眼,“既要忙劇組的事,又要應付你這個麻煩能不累嗎?”
“對不起,你一定很累吧。”顧依斐看著她的眼神,流露出濃濃的傷感。
郝甜心臟突然刺痛,捋了捋頭發,心情有些煩躁,含糊道:“也沒有,習慣了。你不要再鬧了,趕緊把水喝了,上樓去睡覺。”
顧依斐搖搖頭,“甜甜,你在考場上暈倒,現在還難不難受啊?”
郝甜瞪圓了眼,愣住了,呆呆的望著懷里滿目心疼的男人。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霎那間,仿佛電影鏡頭按下了暫停鍵,空氣瞬間凝結起來,房間安靜地詭異。
“甜甜,每天你來找我之前還要再找老師提前補課,你很累吧,其實你可以不那么優秀,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真的。”
“……”
“可是一輩子好長,我好怕萬一將來我生病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不能照顧你了,你如果沒有自己面對風雨的能力,該怎么辦,可是……”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視野逐漸變得模糊,郝甜仰起頭眨眨眼,把眼淚逼了回去,再次看向顧依斐是唇角不由地揚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