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著暴雨,郝文柯蹲在奶茶店外面守了郝甜很久,直到奶茶店關門,郝甜跟著程偉離開,他才追上去。
見到他,郝甜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瞬間又變得激動。
推搡中,他被郝甜推到在地上。
冰冷的雨水浸濕了他身上單薄的衣衫,看著姐姐伸出來又迅速縮回去的手,郝文柯格外難受。
從那一刻,他就知道,姐姐不會再喜歡他了。
郝文柯本就有些低燒,此時淋了整整一下午的雨,發燒更加嚴重。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郝甜蒼白的臉,他用盡力氣伸手想再拉一下姐姐的手,只一下就好,卻在下一秒,看到了郝甜決絕離開的背影。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切都是純白而純凈的,空氣中飄散著醫用消毒水的味道。
“已經沒事了,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點就要燒成腦炎了,注意休息,飲食保持清淡。”醫生替他做完檢查,囑咐完后離開了病房。
短暫的茫然過后,待郝文柯回過神。
記起來之前都發生了什么后,他猛地從彈坐起來,扭頭看向旁邊留著圓寸,看上去很精神的男人。
程偉扭過頭,剛好也看到了他,目光停在他臉上,端過來米粥放在床頭,淺淺一笑:“你醒了,沒啥大事,吃點東西吧,我去幫你辦出院,完事你就可以回家了。”
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和他姐走在一起的,好像是奶茶店的老板,郝文柯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充滿了戒備,他現在就擔心這個男人趁虛而入,做出什么傷害他姐的事。
不是他多心,而是這個世界上的禽獸真的太多。
程偉被他這副盯犯罪分子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小伙子,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跟你姐是朋友。”
“現在不少案件都是熟人作案。”郝文柯眼里寫滿不信任,這人長得人高馬大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我……”程偉剛要反駁“我他媽看起來哪像壞人了”,但看眼前這小孩也不過就十一二歲的年紀,他還真沒必要跟這小屁孩計較。
“行了,隨你怎么想吧,老子就是壞蛋成了吧,現在‘壞蛋’要去幫你墊付醫療費了,小鬼。”
“我不用你服,我會還給你的。”頓了頓,他又補充:“老鬼。”
辦理好出院,程偉把人送到家門口,郝文柯一定要還他錢,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郝文柯才溜到車上,從懷里取出一個文件夾,和幾張紅鈔。
他先把錢給程偉,又把文件夾遞給他。
“還你的醫藥費,不用找了,另外……這份文件交給我姐,我知道她不會再愿意回家,這里面是爸爸之前劃給她的沒有被凍結的資產和身份證護照,她走得急,沒帶,幫我交給她吧,拜托了。”
……
“我把爸爸留給姐姐的財產,還有她的身份證,護照等證件都交給那個人帶給姐姐,我知道按照姐姐的性格,她一定不會再愿意回到這個令她失望透頂的家里了,所以有了這些東西,她也能過得很好。”
說到這兒,郝文柯扭頭看向顧依斐。
“我也沒有想過姐姐會選擇退學,也沒有想過鐘鈞會幫助她出國,她在國外的那一年里發生了什么,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也不會很好過,具體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鐘鈞和我姐知道。”
顧依斐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郝文柯繼續道:“一年后,我姐回國,回到中加重讀高三,我找過她幾次,可……”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垂下眼簾,難掩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