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病房時,經過其中一間病房,里面傳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郝甜不由頓住了腳步。
是夏天。
“爸!我是小天,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你答應過我的會等我回來的,你不能騙人!爸!”
醫生護士站了一房間,夏天不顧形象的撲在蓋了白布的父親懷里,淚流滿面,哭得聲嘶力竭。
“唉!也是可憐,小姑娘之前手機一直關機,昨天才聯系上,連夜就從國外飛回來了,結果還是沒見上最后一面,就差一點就見著了。”隔壁床的大媽輕搖著頭說。
“兒子現在還在學校里考試呢,昨天晚上還來送了飯,陪床一整夜,剛回去沒多久,這就不行了,唉,可憐最后兒女兩個誰都沒見到最后一面,看著還那么年輕,可惜了。”老大爺感嘆道。
夏媽媽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說不出話來。
護士也一臉為難,按照規定,搶救無效確定死亡后,應該把人送到太平間的,可眼下患者女兒一副要哭死過去的模樣,她們也不好強行把人拉開,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護士長連哄帶拽的把人拉開,夏天痛哭著跪跌在地上,頭發散亂。
相識一場,郝甜走過去扶她起來,扶著她坐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安慰道:“節哀順變。”
“謝謝你,你也是京城人嗎?”夏天抽噎道。
郝甜點點頭,沒多說話,安靜地陪著她,直到她弟弟趕回來。
“媽,姐,爸呢?”
郝甜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夏宇,陳君玥的那個“小十”。
夏媽媽只會扶著夏天的肩膀哭,夏天摟著她的肩膀,抬頭看著弟弟,哽咽道:“小宇,爸他……他不在了……爸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怎么會……怎么會突然間就……就沒了。”
“爸的心臟這些年一直都不好,一個月前就老是胸悶,爸他怕你在國外擔心他,耽誤學習就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工廠出了意外砸死了人,賠了一大筆錢,公司的賬務也出了問題,幾天前爸爸和銀行的人吃完飯后,就心臟不舒服送醫院來了。”
夏宇一五一十地交代,“有心梗的征兆,醫生說不要生氣,慢慢養著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我今天早上走的時候爸爸還好好的,怎么會……媽,剛才到底發生什么了?”
作為一個局外人,郝甜站在這里顯得突兀,剛要找個借口開溜,就看到陳君玥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這時候來湊什么熱鬧,難不成來當兒媳婦兒給人戴孝啊。
那天夏媽媽低聲抽泣著,句不成句的說不清楚,眼看陳君玥馬上就要進病房了,郝甜不動聲色地溜出去拽著她去旁邊的雜物間。
“你干嘛?”陳君玥揉著被她攥紅的手腕,不滿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