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醉酒,陳君玥直接脫掉高跟鞋爬到桌子上,一手拎著一只鞋,指著眼鏡男說:“來啊!有本事單挑沖我來啊,我!陳君玥!跆拳道黑帶就沒得怕的,姑娘我今天心情不好,碰上我算你倒霉!”
說著右手的鞋就已經沖他臉上砸過去了,眼鏡男丟了眼睛,反應不及被砸了個正著,他旁邊的狐朋狗友當場就火了,搬起凳子就朝著陳君玥砸過去。
不知從哪摸了個“綠頭魚”頭套的郝甜,完成偽裝后也加入了這場混戰。
這里的人都喝大了,打到最后不分敵友就開始動手,在郝甜撂倒了第五個人后,警察闖了進來,酒吧里所有參與打架的人都帶進了警局,包括“綠頭魚”。
時隔多年,再次因為聚眾打架被帶到警察局,郝甜心情有些微妙。
但不得不說,這場架她打得真的特么痛快!
很多年了,她都沒有這么痛快的打過一場架了,盡管又一次“榮幸”的被帶進了局子,酒勁過了,郝甜也沒覺得多不自在。
“完了,待會兒我爸來了,要是知道我跟人打架,我就慘了。”丁樂橙生無可戀地望著緊閉的大門。
陳君玥昏昏沉沉的,裹著灰色的毯子,眼睛直勾勾地透過玻璃望著門外和警察交談的夏宇。
向來都把白襯衫紐扣系得一絲不茍的少年,此時制服凌亂,臉頰上還有青紫色被掐的指頭印,陳君玥頓覺心口窒悶,狠狠地剜了眼對角處鼻青臉腫的眼鏡男。
真后悔剛才沒多揍他幾拳。
比起她們的心思,郝甜想的就要復雜的多了。
她留的是顧依斐的聯系方式,待會兒他來了,她該怎么交代呢?
是先交代現在應該躺在床上的睡覺的人出現在酒吧?還是先交代二十六歲的成年人腦熱打架?還是交代她大半夜不睡覺跑去酒吧喝酒打架的英勇事跡?
郝甜抱膝坐著,腦袋靠在旁邊的墻壁上,想著待會兒該怎么跟顧依斐狡辯……不,是解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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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斐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時,正在忙著加班處理總公司的財務漏洞。
在聽到郝甜因為打架進警察局的消息時,他并沒有過多的驚訝,只平淡地問了句“是她打別人還是別人打她”。
得知是她打別人且沒有受傷后,顧依斐撂下電話就走出了辦公室,等待電梯的過程中給凱文打了個電話,讓她緊急公買下今晚的照片,下了電梯直奔警察局。
他趕到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警察辦公桌上那個在他看來極丑的“綠頭魚”頭套,難為他只是唇角抽動了兩下,就恢復自然。
值班的警察認識面前的人,知道這是顧家的掌權人,走過場地詢問道:“你是來接顧言澤的吧,填完表單就可以把人領走了。”
顧依斐聽了這話,微微擰緊眉頭,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顧言澤是他叔叔的兒子,自從叔叔找人綁架他后,爺爺就把他們一家趕了出去,他跟這個名義上的堂弟沒接觸過,但對他的荒唐也略有耳聞,絲毫不猶豫:“郝甜。我來接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