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郝甜猶豫的間隙,電話那頭傳來“砰砰”幾聲巨響,伴隨著男人粗糲的吼聲。
“還錢!不還就把女兒交出來抵債!”
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流氓行徑?
郝甜心中一驚。
“夏天啊,我們該怎么辦?那群人會闖進來吧?咱們打電話叫你弟弟回來吧,他是個男孩子。”
“媽,小宇還在又要上班又要讀書,還需要去做兼職,已經很辛苦了,我們不要再給他壓力了好嗎?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我在酒吧拉琴的工資月底就發了,會越來越好的。”
夏天說這話,看似是在安慰母親,實際上更多是在自我安慰。
霎那間,郝甜有些同情面前的女孩。
她很清楚,學藝術的女孩,尤其是大提琴拉的那么好、能夠出國學習的音樂的女孩,從小一定沒有面臨過窮困窘迫的生活,眼下面對巨額債務,學業也沒辦法繼續,還要安慰母親……不說感同身受,可同樣經歷過黑暗的郝甜,卻可以理解她現在的焦躁。
只不過,遇見這種事情,她第一個應該考慮不應該是她海外的男朋友黎陽嗎?
干嘛來找她借錢?
“你們是誰?在我家里鬧什么?”
還沒等郝甜答應她的請求,就聽到對面夏宇的聲音響起,看著屋里的一片狼藉,以及墻上不見蹤影的父親的遺像,夏宇拳頭握得死緊,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紅痕。
手臂紋著麒麟紋身的男人看著他,露出猥瑣地笑容,聲音油膩地讓人極度不適。
“你就是那死鬼的兒子吧,不錯嘛,姐弟兩個長得都挺標志的,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我手里有你爹那短命鬼——”
他話沒說完,夏宇就炸了,丟下打包回來剩菜,撲上去揪住紋身男的衣領,提起拳頭重重地砸在他臉上。
紋身男摔到地上,頂了頂唇角,爬起來罵了兩句臟話,“媽的!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兄弟悶給我打,這年頭借人錢的要挨揍,欠錢的反倒成大爺了!”
剛聽到對面傳來的打斗聲,電話突然就被切斷。
“怎么了?”凱文帶著妝發師走進來,疑惑地瞥了眼郝甜。
自從掛斷電話后,郝甜越想越煩躁,手指靈巧的在屏幕上移動,一技能、二技能同時使用,卻根本靜不下心來打游戲,在她獻上三顆人頭后,那頭的隊友忍不住開語音直接爆粗口開罵了,心情不平靜的郝甜干脆直接退出卸載了游戲。
氣哼哼地抱臂坐在一邊,透過玻璃望著凱文帶來的妝發師,郝甜擰眉疑惑道:“我接下來還有行程嗎?我記得應該沒有了,你這時候帶妝發師來干什么?”
“原本是沒有,臨時加的。”凱文簡單做了個解釋。
“什么活動?”
“直播。”凱文看著她:“本來應該是夏夢的工作,她生病了來不了,寶貝兒乖,合作方要我們履行合同,經過調解他們只同意你來代替夏夢做直播。”
凱文的語氣多少有些無奈。
“生病?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