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齊相思遠遠地看著吧臺上和大波浪女生調情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身邊的朋友順著她看方向望過去,提醒道:“他叫鐘鈞,作為朋友友情提醒一句,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他撩過的妹子能從東廣場排到西邊老城區。”
“原來他叫鐘鈞啊。”齊相思吹落睫毛,不知道再想什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圈子里誰不知道,鐘家大少爺混跡娛樂圈,風流胚子一個,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都快,只不過咱們這鐘少爺還有個不成文的習慣,他只喜歡泡那種裝純的女生。”
“裝純?”齊相思不理解。
朋友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他呢,最喜歡那種長相清純的,不過又不要性格單純的,就是擔心甩的時候甩不掉,別看他是個風流種子,可他只跟那種‘玩得起’的女生玩,不少世家名媛對他示好,想跟他結婚那種,他都拒絕了,你剛回來不知道,他的光榮事跡整個京圈都是出了名的……”
從朋友那,齊相思知道了很多鐘鈞之前的“風流韻事”,那還真的精彩無比,從初戀女友的自殺未遂,到后面的明星嫩模和數不清的一夜情,都是京圈富二代茶余飯后樂此不疲的話題。
“相思,你不會對他感興趣吧?千萬不要,像你這種小白兔碰上他那種情場浪子,你肯定不是對手,聽我一句勸,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離他遠點,咱也沒必要為了這種張好看的臉,搭進去半條命不是。”
齊相思露出標準的微笑,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把話題自然地過渡到某大牌當季的限定新品上,朋友也沒糾結順著往下聊。
表面一臉純真的聽取朋友意見的齊相思,心里有了其他打算。
鐘鈞可能不記得她了,只不過她永遠記得她十五歲生日那天,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笑容仿佛可以治愈世間一切悲傷的男人。
十五歲之前的每個生日,父母都會買蛋糕在家里幫她慶祝,從無例外。
她是家里第一個孩子,父母結婚十年才有的她,自然寶貝的不得了,可在她十五歲生日那天,她拿著英語周測的滿分試卷,滿心歡喜地回家,期待可以得父母的關心,可家里除了保姆在打掃衛生,沒人在家。
她們一定是躲在房間里,等著給她一個驚喜。
齊相思心里這樣告訴自己,她挨個房間尋找,期待可以找到線索,或是禮物,結果她失望了。
爸爸媽媽不在家,妹妹也不在,沒有禮物。
什么都沒有。
從未受過冷落的齊相思在那一刻,心里是慌張的,雖然后來妹妹的到來分走了父母部分的愛,可父母從未忽視過她,還有意無意偏寵著她。
比如她可以生活在父母身邊,妹妹小學沒畢業就被送到國外上寄宿學校,不管多忙,每年她過生日,爸媽總會陪在她身邊,母親還會親自下廚幫她煮上一碗長壽面,上面會有漂亮的太陽蛋和胡蘿卜刻成的“生日快樂”。
但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仿佛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齊相思跑到樓下詢問家里阿姨,得到的答案確實父親醫院里有個很重要的手術,妹妹生病母親去國外學校探病了。
齊相思沉默了兩秒。
盡管心里失望,可得知真相,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任性,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保姆阿姨幫她煮了碗長壽面。
味道很好,只是和母親做得那碗相比,似乎還是差了點什么,齊相思解決完碗里的面條,看了眼墻上的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