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愛恨或嗔癡,都不歸神明所管。”
北宸舟淡淡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把手中那盞琉璃青蓮燈花,輕輕推入春和江中。
以至于后來,北宸舟每每想起這一年的上元節,那盞琉璃青蓮燈花,他都會后悔自己為什么當時就沒有許愿。
都說和心愛的人,共放上元節最佳的燈花,許下的愿望就是很靈,神明就會保佑他們白頭偕老。
或許,說不定,神明真的眷顧他們一點呢……
江池予這話一說出口,溫故鳶一愣,她只覺得旁邊的小予兒,有一點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她明明一直看著小予兒,但是好像忽然間小予兒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溫故鳶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后面小跑過來的嵐千水打斷了她的念頭,“故鳶表姐,居然你和江哥哥偷偷來江邊放花燈也不叫千水!”
溫故鳶立即就轉過身去向嵐千水解釋,“先前是想叫千水小表弟的,但是不著見千水小表弟,本王也沒有什么辦法啊。”
“千水看故鳶表姐根本就是不想和千水一起放花燈。”嵐千水有些委屈,他本來高高興興的去買燈花,想著和故鳶表姐一起放。
結果他才跑到江邊,就發現故鳶表姐和江池予早就在這里一起放燈花了。
北宸舟聽到嵐千水這話,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他北宸舟的女人,不和他一起放燈花,難不成還要和這個表弟放燈花嗎?
“千水小表弟真的是說笑了,故鳶是我的妻主,昭王爺和昭正君妃在一起放燈花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北宸舟也站起身來,漫不經心說道,因為他身姿本來就是長得挺拔,相比之下而嵐千水就是嬌小的身板了。
嵐千水被北宸舟這樣居高臨下的模樣看著,不知道為何心里突然發怵,明明平日里江池予都是一個淡然若水的人,怎么會有如此強勢的氣場呢。
江面上漂浮的燈花發出明明暗暗的柔光,從上游飄到下游,再飄蕩到遠處。
北宸舟站在一株柳樹下,兩岸的燈火彤彤投出的陰影,剛好遮住他的臉龐,或明或暗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神色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也被恰好掩住。
但是此刻嵐千水就覺得北宸舟身上的氣場把他壓得喘不過氣。
不過是故鳶表姐的夫郎,他為什么要怕?
于是嵐千水對上北宸舟的目光,“江……江哥哥,那你也不能太霸道了,千水就是想和故鳶表姐放個燈花又如何?”
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若不是看在他嵐千水是溫故鳶的小表弟,那他現在早就該讓人來替他收尸了。
“那我若是不允呢?”北宸舟說話的語氣立即冷然,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也半瞇起來。
“你不過是故鳶表姐娶的一個夫郎罷了,故鳶表姐以后還會再娶其他人,而且你還沒有孩子呢,有什么可豪橫的?”
嵐千水被北宸舟這話給惹惱了,一時有些氣急敗壞說道。
“嵐千水!你怎么能如此口無遮攔?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溫故鳶變得面色不善,也不再說什么千水小表弟了,就直呼嵐千水的姓名。
難得看到小予兒這吃醋的模樣,本來溫故鳶還挺高興的。
但是嵐千水說小予兒沒有孩子這句,簡直是踩到了她的底線,不管小予兒有沒有孩子,她都只會娶他一個人,她和小予兒的事還真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
誰要是敢說小予兒一句不是,那就是說她溫故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