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看出高阿姨的疑惑，溫瑾朝高姨淡然一笑，“叫我小溫就行。”
高姨有些意外，卻還是笑容可掬，“小溫。”
溫瑾接過果汁，禮貌回了過去。
杵在原處的顧玄手足無措，像個多年沒回家的小孩子第一次回家，面對熟悉而陌生父母那種心情。
于他而言，這兒是家，有他最幸福的時光。
“小玄，過來啊，阿姨又不會吃人”高姨笑意滿滿，暖了顧玄的心。
顧玄一步一步過去，坐在高阿姨身邊，小心翼翼開口，“高伯母，這些年沒來看你，對不起啊。”
看著自責的孩子，高姨搖頭，“是伯母對不起你，當初要是不阻攔，說不定就不會…………”
年紀大了，總愛回憶往事，越回憶越愧疚。
要不是自己，后面就不會發展成那樣。
“不是伯母的錯，是我太過粗心”顧玄苦澀一笑。
高姨沉默了好一會后，站起身，故作輕松往廚房走去。
“餓了吧，我給你們做幾個拿手好菜。”
離開前，顧玄看到高姨眼睛紅了。
身影匆匆離去，更像偷偷找個地方抹眼淚。
客廳只剩三人，各自沉默。
最終一陣古典音樂打破沉默。
手機鈴聲。
溫瑾拿起手機看去，顯示母上大人。
接通。
“兒子，你現在有時間不？”
通話中的女音很是溫柔，江南腔調。
“媽，你兒子沒事。”溫瑾怎么會不知他的母親打電話的原因。
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擔心而已。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點啊”溫母放下心，轉而絮絮叨叨，“對了兒子，奶奶那邊催你過年帶個女朋友回去。”
溫瑾無奈“我知道了。”
得到兒子的保證，溫母又小聲嘀咕，“要是再不找女朋友，我都快懷疑你是同性了。”
溫瑾很是無奈，但又帶著笑聽著母親的嘮叨。
電話掛斷，客廳重新陷入沉默。
姜寧慢吞吞問了句，“性取向為男？”
“姜小姐沒談過戀愛？”溫瑾突然想起上次見姜寧時，那些同事說起的話題。
“溫教授不也一樣”姜寧將球拋給對方。
球重新扔給自己，溫瑾選擇轉話題，“姜小姐的字不錯。”
“過獎”
就此終結。
手機震動，姜寧輸入密碼。
數字密碼，以溫瑾的角度，可以看到全程，但溫瑾選擇轉過身。
即使如此，溫瑾也看到其中一個數字：9。
姜寧看著對話框上的文老于一周前去世。
捏了捏眉心，細微之下，依然能發現那絲絲躁意。
退出微信，姜寧打出一個電話。
“小寧？”
“李院長，你現在還在鹿城嗎？”姜寧在面對電話中的老人，溫和而禮貌。
“不在鹿城，但在臨近的湖寧。”
姜寧算了算距離，不算遠，一個小時的路程。
“李院長，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若不是文院長逝去，姜寧是不想麻煩年歲已高的李文忠院長。
對面的李老院長爽朗笑道，“這可是稀有的事，小寧你說，我一定給你辦到。”
“……”
十分鐘后。
“行”李老院長滿口答應。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