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斷下墜,看著天空越來越遠,閉上眼。
天氣多好,本想今天還想吃一頓火鍋的,可惜了。
砰的一聲,黎絢落到了地面。
二十歲的黎絢永久留在了這一歲。
樓下許多同學,沒有出聲,默默哀嘆。
不出聲破壞,是對于黎絢同學的尊重。
遠處的大門,傳來消防車的響聲。
縱然消防員第一時間出警,但路上就要花費兩三分鐘分鐘。
到達學校,已是五分鐘后。
正好到達時,黎絢落于地面。
消防員看著流了滿地的血,摘下消防帽,敬禮。
其實來到早也沒用,這么高的樓層,即使有救生氣墊,最多保證不死。
警察醫生隨后趕來,無聲悼念。
幾分鐘后,醫生回院,警察留下清理現場,通知家屬。
還在樓頂的溫瑾看著樓下,沒出聲。
小武走了,老羅走了,黎絢也走了,都走了。
姜寧陪著沒出聲,一直待在旁邊。
戳了戳溫瑾,“溫瑾,你和我講講你和黎絢是如何認識的?”
溫瑾茫然抬頭,摘下眼鏡。
拌著風聲,姜寧聽著關于黎絢的故事。
“一年半前,我以教授的身份來到青大,上的第一節課是普通心理學,那次我點了名,只有黎絢沒來,后來我見到了黎絢,那是她主動來找我,想咨詢失眠的問題。”
“我看出黎絢有重度抑郁癥,給她做了催眠,但沒有任何發現,她心理防御很高,甚至騙過了催眠。”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黎絢站在木橋上,一直望著湖面,問她,她說湖好看,那時我知道她有自殺傾向,陪著呆了一會后,她給我說了聲謝謝。”
“她很膽小自卑,也很普通,卻是我很難忘的一個學生”溫瑾說到后面,目光渙散。
又因看到姜寧而重新聚在一起。
“這一年里,我有意無意關注黎絢,看著她的狀態越來越好。”
不想……
溫瑾沒說完,腦子里不斷閃著回憶,那些被壓下去的情緒再次浮現出來。
荒野上,漫天大雨,小武、小球、老羅……
看著溫瑾再次不對勁,姜寧嘆氣,怎么安撫人就這么難呢?
姜寧把佛珠放在溫瑾的手上,看著對方。
清涼的佛珠,溫瑾清醒了過來。
姜寧站起身,望著不是很高的欄桿,默了一會。
“溫先生,我們該走了。”
溫瑾站起身,腿麻,穩了幾秒站定,轉身離去。
樓梯口,門鎖掉落門口處。
轉彎抹角處,溫瑾最后看了眼天臺。
下樓,警察照例詢問,即使很有可能是自殺,但不排除他殺。
又去警局做了筆錄,通過監控錄像以及其他同學的目擊,排除了他殺,定性為自殺。
警察在黎絢的外套里,找到一本很小的本子。
是日記,最后一面寫著一句話。
如果可以,我寧愿從未出生。
——
回到在外邊租的公寓,溫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總會失神。
換下拖鞋,溫瑾走到書房的桌子邊。
打開抽屜,拿出最上面的一摞紙。
紙上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整整二十張。
看著姜寧的筆跡,溫瑾細細摸著其中。
洗了澡,溫瑾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點進新的朋友那一處,找到姜寧。
再次發送朋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