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閣有四間,分別是竹菊梅蘭間。
蘭間。
琴聲繚繞,茶香沁人心脾。
“怎么樣?”祁墨一襲紅衣,張狂肆意,容貌俊郎無雙。
對面之人正是白珊珊。
白珊珊未帶面紗,在祁墨面前倒是隨意,“你關心這個想干什么?”
祁墨抓了一把桌上擺放的桌上碟子中的花生往上扔,不多,盡數接住。
“小珊珊,你這話可就不厚道了,好歹我與你也有十幾年的交情,關心你一下不可?”祁墨歪著身子沒個正經。
對于小珊珊這個稱號,白珊珊已然無力糾正,干脆隨他去。
低頭看向茶杯中云卷云舒的茶葉,喝了半口,有些甘,卻回味無窮。
祁墨再接再厲,“小珊珊,你瞧我如何?”
“人模狗樣”白珊珊隨口打趣。
“小珊珊,這就不厚道了啊”祁墨哼了一聲,心下卻有些欣慰,眼前這顆小青梅倒是一點不變,照樣記仇。
不過就是小時候不懂事說了句小胖子,自那以后,珊珊逮著機會就打趣他。
“我認真的”話雖如此,但祁墨仍然沒臉沒皮,嬉笑玩鬧。
白珊珊輕笑,“清河姐原諒你了?”
“誰要她原諒”祁墨頓了頓,而后像失了光似的,委委屈屈,“沒呢,她性子犟,始終不肯放過自己。”
“你不怕清河姐知道了,跟你急”白珊珊不疾不徐拂平裙子上的褶皺。
堂堂七尺男兒,在提及某人,竟紅了眼,“她都打算生生世世不見我了,怎么可能為了這種事急。”
對于他倆的事,白珊珊沒打算參合,自己的事都沒理清,更遑論他人感情。
不遠處珠簾外,一曲作罷。
“琴到是好琴,可惜曲調哀婉凄然,徒增傷感”女子娉娉婷婷掀開珠簾,坐到桌子旁,自顧自倒下一杯茶。
白珊珊拿了塊芙蓉糕,遞給女子。
女子接下,含著抹趣笑,“剛接到消息,某人的小情郎來了。”
別說,還挺合適的。
回復了精神的小半夏笑嘻嘻看著,靈動的眸子里藏著抹戲謔。
衾九面無表情想著,小姑娘報復心還挺強。
——
“小半夏,記得好好吃飯,我可是會時常會來檢查的。”
天將暮色,燕青禾牽著祁辰在周尚書府門口,依依不舍交代。
周半夏也不舍,只是鼓著腮幫子沒表現出來,“青禾姐姐,說了別叫我小半夏,我就比你小兩歲。”
“那也是我大”燕青禾笑吟吟看著小姑娘鬧騰。
木然的衾九突然插了一句,“公主,該走了。”
小半夏氣的不行,不說話就一直不說,一開口就能氣死人,果然是個壞哥哥。
置身事外的祁辰撇了眼某個故意打斷對話,亦是含笑。
師傅,以后再來看你。”
無相大師沒好氣道,“我看你是一輩子待在皇宮就挺好。”
祁辰一本正經,“師傅說笑了。”
“去去去”無相大師一邊嫌棄一邊從袖中拿出兩本泛黃的書。
哼哼唧唧,“這是你師妹的書,勞煩交給她。”
祁辰順從接下,看了眼就在旁邊的師妹,哄著突然傲嬌的師傅,“師傅真好。”
無相大師打了個冷顫,“正常點說話。”
“是”
燕青禾轉頭與周卿卿又說了好一些話,相約著以后一同上太學。
一刻后,燕青禾不舍望向師傅,雖然相處不過半日,但在心底,早已成了唯一的師傅。
無相大師正經起來,絮絮叨叨交代新收的徒弟,“小禾,你雖然跟辰兒學過基本功,但到底不是從小開始,自然底子薄,得抓緊練習基本功。”
小禾……
燕青禾默了會,應道,“知道了,師傅,我定會抓緊練習。”
夕陽西下,康云坊間,一輛馬車緩緩遠去。
得到消息的各位大臣,紛紛派小斯去打探消息。
周尚書統一以公主走了為理由擋住,不少遲了的大臣捶胸頓足,可恨,公主難得出一次宮,下次出宮還不知是什么時候,遙遙無期啊。
——
接下一月,燕青禾起的更早,不光要練琴棋書畫,還有加上醫和武。
只是……
“阿辰,你快來。”
屋子里傳來小姑娘咋咋呼呼的叫聲,祁辰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放下手中的醫書,祁辰走向屋內,果不其然。
“阿辰,我又醫死了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