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徐寅琛準備進去時,迎面走來了一位黑衣少女。
這人是...
半年前衡玄山尚未有結界,能看見的便只有那道人,而少女想必是后來上山的。
難道是那道人的弟子?
徐寅琛問道:“你師長呢?”
黑衣少女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子,沒有答話。
見狀,徐寅琛則釋放出了藏玄宗師的威壓,一瞬間如一座無形大山鎮壓下來,令整座衡玄山的氣息都沉了下去。
葉蕭蕭臉色一變,就在膝蓋要彎曲時,她體內的神竅忽然運轉,一股異樣的波動蕩漾,竟是令其重新站直起身。
不過是個神竅境修士,為何可以頂得住?
徐寅琛好奇,而緊接著便注意到少女的神色又很快蒼白了下去。
許是對方有些寶物護身,但也只是片刻罷了。
“不答話?”
徐寅琛輕笑,完全不將這小女娃當一回事,他張口一喝。
“焚天門徐寅琛來訪,此間主人可在!?”
這一道聲音沒有起伏,卻聲勢浩大,如大山轟撞,震得天地顫動。
山外無數存在都集中了精神,皆是知道徐寅琛已到了衡玄山的山頂。
后峰。
那里有一棵樹,已長成了蒼天大樹,藍色的樹根中帶有淡淡的青紋,它早已枝繁葉茂,連那萬千樹葉都是青藍色。
此樹已有百丈之高,卻仿佛還未到頭,樹梢尖端隱隱有再長之勢。
它還未成熟,如今這般高大的模樣卻還只是幼樹階段。
而在那棵樹前有一個人,已坐在這半年之久。
他那心相天地,其實早已成型。
在玄恒神竅完成的那一刻,整片心相天地都自行運轉了起來,它變得尤為生動,補齊了這個世界本沒有的東西。
時間令這個世界運轉,空間令這個世界開闊。
陰陽兩極更是映照了一切,正反、天地、日月、真實虛幻...
在這世界的最高處,那里的白云上有一位云袍男子的身影,他猶如這個世界的點睛之筆,從他的身上衍生出數之不盡的玄紋,不斷地融入心相天地。
他坐于那里,陷入大夢中。
那夢奇特,時不時地變化,做著不同的事,有著不同的身份。
他時而種樹澆花,做個園丁。時而打坐修煉,做個修行者。
他時而行于山水間,吟詩作賦,做個詩人。時而仗劍天涯,懲惡揚善,做個游俠客。
也就在這時,他夢回此時此刻。
然后夢醒了。
這天地之間隱藏著無數座大門,它們尚未開啟,而陳良師也在為開啟它們而做準備。
只不過他卻不得不在此刻醒來。
那雙眼睛,時隔大半年終于睜開。
這一瞬間,整座衡玄山從內至外,細到一粒微塵都盡收眼底。
那徐寅琛忽然渾身一顫,剛剛邁進去的一步瞬間僵住,他心頭發涼,只覺得自己似是被一個巨人俯瞰。
“既是知此地有主,為何敢如此放肆?”
那道聲音縹緲,卻不含感情,平淡無波,隱隱之中含有一股冰寒殺意。
下一刻,那聲音再起。
“我讓你進來了嗎?”
轟隆!
這道聲音如驚雷一般在徐寅琛的耳邊炸開,他瞳孔驟縮的剎那便將那只踏入山門的腳收回,并向后暴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