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這話，陳良師也重新審視了一番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孩。
“欠了多少債？”
周沫楹答：“十億靈石。”
這還真是...
陳良師看了一眼曼伊伊，后者則是十分的無奈。
“當年就隨口一說。”
那還真是隨性，張開就是十億靈石。
曼伊伊說道：“不需要你還了，你跟這位去修行。”
周沫楹搖頭，“不行，我要先還債。”
這丫頭固執的就像是個石頭，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
曼伊伊頭疼。
“你跟這位去修行，就當是還我債了。”
“不行，這是人情，還是要還，我不想再欠債了。”
二人僵持不下。
曼伊伊問道：“她現在還欠多少？”
鈞歌掐指一算，道：“大致還差六億，成為花魁之后一年便掙了三億靈石，要還完的話也還需要兩年時間。”
那些人權貴人士究竟是有多喜歡這女孩？
陳良師也感到訝異，而后說道：“行了，就讓她先還債吧，之后如何，讓她自己決定。”
這時，周沫楹問道：“前輩是否真心想收晚輩為弟子？”
“的確并非是因為樓主所言才有興趣。”陳良師點了下頭，“你的資質不錯，起步晚了一點也無妨。”
周沫楹沉思片刻，道：“前輩若不嫌棄，可以先讓晚輩做個記名弟子，待晚輩還完債，再去拜師可好？”
這是在為自己的后路做準備。
顯然她也知道自己近些年就可以將債務還完了。
陳良師隨手畫出一道符箓，而后印入了一塊木牌中。
“這便當做是信物，還完債可來衡玄山傲天宗來尋我。”
周沫楹接過木牌，“多謝前輩。”
曼伊伊這時說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
周沫楹行了一禮，便轉身而去。
陳良師忽然開口：“先前你說的不錯，人情亦是債務，但是...”
紅衣少女停步，回頭看向了那位云袍男子。
“有些虧欠，是一生都未必能夠償還的。”
聞言，周沫楹沉默著看了曼伊伊一眼，而后彎腰行了一禮。
“受教了。”
之后周沫楹便離去了。
曼伊伊責看向陳良師，嘆息道：“那丫頭是石頭腦袋，未必想得通。”
陳良師沒有表示。
曼伊伊轉身看向樓中煙火，“那孩子兒時，她的父母將她賣了抵債，本是要賣去青樓賣身，碰巧給我撿著了，我將她買下，她就開始為我辦事。”
如此厭惡債務果然是有原因的。
陳良師倒是沒有打算了解的更多。
那個女孩向他要了記名弟子的身份，但未必是打算為自己將來留一條出路，而是為了應付當下，不想再欠曼伊伊的人情。
性格相當固執，但同時也是個重情之人。
“酒也嘗了，人也見了，我也該走了。”
陳良師起身。
曼伊伊搖晃著酒盞，“慢走不送。”
若將來那女孩愿意來拜師，那便是緣分。
離開了醉鄉樓。
陳良師便又隱入了黑暗之中。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