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方城給楊飛雪的印象是很祥和的,起碼這幾日連爭斗都未看到過。
然而,眼下這巷子里散發出的血腥味卻這般濃郁。
那絕非家禽,人血與獸血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楊飛雪身軀微微一晃,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轉眼間,楊飛雪便到了一處稍微空曠的死胡同內。
那里,滿地都是血跡,還有幾道躺倒在地的身影。
還都是孩子,最大的或許還不到十歲。
楊飛雪的瞳孔驟縮,緩緩抬眸,瞬間凝聚在了那個披著黑袈裟的僧人的身上。
魔修!
為何魔修會在此地?
那黑袈裟的僧人雙手合起,看向了楊飛雪,瞇著眼睛,面容和善。
可這笑容卻令人腳底一涼。
楊飛雪雙拳緩緩握起。
當年梁鋒為了抓她,一路上殺害了數之不盡的百姓。
而其中令她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無辜孩童。
楊飛雪沉聲發問:“為何殺了他們?”
那僧人笑著道:“他們還年輕,涉世未深,還未被這世間的污濁所玷污,貧僧愿意送他們去往極樂凈土。”
這是什么歪理?
楊飛雪的瞳孔中涌現出了殺意,她拳頭緊握,腳下一蹬。
砰!
這片死胡同被一股恐怖的氣浪震的大開,通往了后方的那片大河。
自那飛塵之中飛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那身披黑袈裟的僧人。
楊飛雪飛躍而出,落到湖邊,她渾身血氣與殺意洶涌。
“我今日便送你去往生!”
強者對弱者生殺予奪,但也該有底線。
這便是楊飛雪在王室的教養。
她并沒有強大到能與人講大道理,但只是庇護一些弱者的話,現在的力量剛好夠用。
僧人雙掌一合,漆黑的火焰自他身后涌現,化作一尊黑色的佛陀。
“貧僧尚未普度眾生,待功成之日,貧僧會自己去往極樂凈土,所以無需勞煩施主。”
“普度眾生?極樂凈土?”
楊飛雪冷漠的開口:“人間是濁池,卻也五彩繽紛,生而不歷艱苦,如何嘗得喜樂,又哪里算得上是人生。”
“施主道行不淺,可惜目光淺了些。”
僧人身后的黑色佛陀有數十丈高,吸引了滿城的人,但氣勢逼人,即便是浩然境修士也不愿盲目接近。
“你并非佛門中人。”
“貧僧曾于佛門修過佛法。”
他也沒說明如今是何身份。
楊飛雪已是按捺著殺意,不可由情緒壓過了理智。
但此人,她必須要殺!
楊飛雪不再與這已經入魔的禿驢廢話,立刻殺了上去。
她不擅長術法,沒有攻其不備的手段。
有的只是堅不可摧的身體,與無堅不摧的力量。
“無量佛手。”
那黑色佛陀一掌緩緩擊出,漆黑的氣焰壓垮了四周的建筑,連這大河之上都沾染了那黑色的火焰。
楊飛雪并未躲閃,拳收腰間,而后上勾一拳打出。
“崩拳!”
砰!
橋梁被恐怖的余威震的坍塌,其中釋放出的波動足以將神竅境修士都給震傷。
“發生了什么?”
不少人聚集過來,卻也不敢太過靠近,只能見到那邊有兩位強者在交戰。
居然在四方城出手,膽子可真大。
任誰都知道,白家就座落于此。
“施主實力強勁,貧僧不敵。”
那黑色的佛陀被打散,僧人的眉宇一擰,顯得有些凝重,他轉身逃離。
“想走?”
楊飛雪立刻追了上去。
她渾身血氣熾熱蒸騰,猶如一輪烈陽,氣勢逼人,甚至傳到了遠處,壓迫著那些修士不得不后退。
真一神竅!
楊飛雪深吸一口氣,似將此地的氣都給吸盡了一般,令人呼吸不暢,幾近窒息,風止聲止。
她那一拳握起收攏,凝視著那動作緩下來的僧人。
她將殺意全部融入了這一拳之中。
這是殺招,置人于死地的一拳!
“至尊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