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葉蕭蕭說道:“最近在這里聽說了很多,后來我在藏經閣里也看到了一些東西。”
陳良師并未接話,聽著她說。
少女接著道:“你曾經有一名弟子,也叫葉蕭蕭。”
陳良師答道:“不錯。”
于是少女問道:“她與我是何關系?”
陳良師直言:“你是她的轉世。”
轉世。
葉蕭蕭眨了眨眼,喃喃道:“原來如此。”
這倒也不是什么沒法接受的事情,況且包括眼前人在內,身邊的人顯然都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若真要隱瞞,便不會讓她來衡玄山了。
這于她而言也是頗為新鮮的事情。
葉蕭蕭笑了起來,說道:“不管前世是怎么回事,今生你我可不是師徒。”
見狀,陳良師也是輕笑道:“我知道。”
這時葉蕭蕭走了過來,稍稍踮起腳尖,笑著問:“你為什么這么聽我的話?”
這個問題令陳良師感到有些猝不及防,這要他該如何回答?
“莫非是在補償?”少女笑著微瞇著眼。
陳良師默然片刻,最后說道:“不全是。”
“不全是?”
“有一部分是,但更多的原因在于,今生的你與我不是師徒。”
聽到這話,少女的笑意更濃,她道:“你的話說得不全,既然不全是為了補償,那為何不是師徒便這么順著我?”
陳良師啞然,這丫頭果然轉世了,靈魂深處的東西也不會改變,她的侵略性還是那么強。
“怎么不說話了?”
葉蕭蕭又上前一步,險些就要貼上道人的胸膛,這舉動迫使后者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
看著少女眼中盛烈的火焰,陳良師不禁想起了她前世說過的話。
“我不想再低頭了。”
陳良師張了張口,還未等他說出話來,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狡黠卻又有些嫵媚的動人笑容。
“莫非,是因為你喜歡我?”
“......”
“對不對?”
少女又上前了一步,道人又向后退了一步。
“對不對?”
她不斷地追問,最后嘆息道:“你個木頭。”她轉身而去。
看著眼前少女的背影,陳良師的腦海中又想起了先前少女所問的話。
陳良師的目光變得深邃,不禁又想起了當年在六道輪盤前,他看到的那道毅然決然的身影,他眸光蕩漾,那一道風景深刻于心底,畢生難忘。
心底萌生的感受只出現過兩次,一是在六道輪盤前,二便是此時此刻。
雖有些迷茫,但那種感受卻在面對少女的問題時,令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答案。
漸漸的,記憶中的那道身影與眼前之人相合,他下意識地開口。
“應該是吧。”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身形一顫,然后像是花開一般轉過身來,青黑色的衣裙搖動,那張清麗的俏臉上綻露出明媚的笑容,令人心動神往。
少女如此說道。
“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