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樣了”
“剛才一直在怪叫,要不是您調配的藥劑能起到作用,我真想把他的嘴給堵上。”
“唔是個好主意,沒人想聽那種詭異的囈語。”
交談聲隱隱約約傳進禁閉室。
馬丁偎依在床頭,偶爾發出幾聲不明意味的呢喃,似乎在和什么東西進行交談。
突然,刺啦一聲。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了這種行為,門裙上,一個可供觀察內部情況的滑板被拉開,露出一對警惕的棕色眼眸。
掃探一番后,滑窗合攏。
那是陸離醫生,馬丁無比肯定。
因為,鼴鼠號上的船員,要么是藍色眸子,要么是深灰色眸子,只有這位醫生最為特殊
黑發、棕眸,一個身體修長的年輕人,嘴總是喜歡抿成一條薄線,給人淡漠之感。
在馬丁思索的時候,鐵門咔噠一聲,被人打開了。
瞬間,一股令人感覺惡心的尿騷味傳來,陸離和巴克船長皺著眉,還是踏了進來。
只見用來休息的硬板床上,有一片顏色很深、形狀莫名的黃褐色污垢。
看得出來,它非常新鮮,正向外面發散著惡臭,大概是瘋癲期留下來的戰果。
“能鐐銬打開嗎我想,我還沒到大小便無法自理的程度。”
“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陸離嘗試著跟病人交談“要知道,這些鐐銬并不能完全限制住你的行為,更不影響你上廁所。”
“好吧。”
馬丁似乎接受了自己患有某種惡疾的事實,懇求道“能給我一只黑色蠟筆嗎”
“你要這個做什么。”
旁觀到現在,巴克船長終于開口,他是個經驗老道的水手,在海上漂了大半輩子,終于有了一艘屬于自己的船。
第一次當船長,絕不容有失。
懷著這種想法的巴克先生,表現出了令人驚訝的警惕與決心,這也是大部分船員能夠活下來的原因
前天,在大海中航行近一個月的鼴鼠號,遇到了一座海島,上面有碼頭、漁民、工人、神父,甚至還能看到象征文明的電線桿。
哪怕是剛上船沒多久的陸離,也清楚一件事,茫茫大海中,能遇到小型海島國家,絕對是一件美事。
可以補充蔬菜、水果,更能讓水手們去找找樂子,放松壓抑的內心。
最開始,一切都還算順利,直到夜晚降臨。
那時,陸離正在酒館喝酒,突然,他敏銳察覺到了異樣,調酒師那靈活的手指之間,竟然長出了蹼。
要知道那玩意兒,可是水棲動物或有水棲習性的動物,才會生長的特殊部位,正常人類怎么可能有
幸運的是,巴克船長就坐在旁邊,雖然他喝得伶仃大醉,但卻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判斷力,當聽到提醒后,立刻拔出火槍打死調酒師,并帶領船員往碼頭突圍。
唯有馬丁是個例外,他單獨行動,一個人去教堂做禮拜,即便聽聞動靜,及時跑來與大部隊匯合,卻依舊留下了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