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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心中的激動,陸離繼續往下看,因為姜學長說過,他一共看到兩封信,剛剛那僅僅是第一封。
大唐
不是明王朝嗎
正在仔細審讀信件的陸離再度皺眉,但又旋即松開,這里應該是代指。
唐朝詩人喜歡以漢家自比,意指本朝,比如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等唐朝以后,世人追憶盛唐風華,自詡唐人,于是有了唐人街。
而日本受唐影響最大,不管是文化,還是宗教,都悉數學習模仿,甚至連都城也照抄長安,只不過受限于國力,造了一個微型山寨版。
如此,信中的大唐應該是指明朝,更準確來說,是華夏
至于關白,雖不知具體含義,但結合語義,無疑是某種大官。
“這哪里是一封信分明是戰略安排。”杜克湊在陸離身側,嘴里罵罵咧咧,“寫信的鬼子可真猖狂,還沒打呢,就把如何分贓給安排好了。”
一旁,潘明默默不語。
明。
對于他們而言,這個朝代顯得有些陌生,還需要深入學習、研究一段時間,才可以發表一些建設性意見。
而視線繼續下移。
正如杜克所說,與其說這是一封信,倒不如說一封戰略指導。
寫信之人在指導一個名叫“秀次”的男人,教他如何率兵渡海,而從第五條開始,一直到第十五條,里面提及了作戰需要運輸的給養、武器和盔甲,包括需要從府庫中取出多少白銀、黃金,以及該征發多少奴隸。
“狂妄”
看到第十七條,杜克沉不住氣,仿佛受到了挑釁,有一瞬間的氣急。
不過,他并未失去理智,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看到這里,即便是一向沉穩的陸離與潘明,心境也有所波動。
“蛇吞鯨。”
“寫信的家伙未免也自負了。”
兩人同時出聲。
尚未開戰,便將一個泱泱大國的首都給劃分了,并要讓那什么天皇來巡幸燕京。
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谷嵙
在陸離的認知中,世間配得上天皇一詞的人,應該是唐高宗李治,因為,在他治下,整個國家版圖擴張到了極致。
沒想到一個島國酋長,竟然盜竊了這個尊名。
“也許是遣唐使偷學去的吧。”陸離低語,“像晁衡兄那樣的國際友人終歸是少數。”
此時此刻,他想到了自己在長安平康坊與友人宴飲時的場景。
上元佳節,一個身穿日本裘的文人,因不勝酒力,倚靠在雕窗旁,仰望天上的明月,用著讓人聽不懂的鄉音高聲唱歌,接著又用官話緩緩吟誦
翹首望長天,神馳奈良邊。
三笠山頂上,想又皎月圓。
顯然,一個深受唐恩的讀書人,正在思念故鄉,但他又曾在喝多時抱著陸離的肩膀,哭著訴說圣人對他如何恩重,恨不得來世當牛做馬來報答。
這并非虛言,因為,陸離看得出來,晁衡確實是個性情中人,更何況,李白、王維這種名流千古的文人,眼光極高,怎么可能與小人結交
“可惜了一代不如一代,野心勃勃。”
“這個民族本性如此,或許有幾個真君子,但相比于那些虎狼之輩,終歸是極少數。”
潘明同樣見過晁衡,心中感慨萬千,一針見血道“尤其是在陷入群體性瘋狂的時候,清醒之人會被野獸們率先吞噬。”
低聲交談幾句之后,心神得以收斂,畢竟,現在還不是發表自身見解的時候。
“豐臣秀吉。”
至此,陸離已經猜出寫信之人的身份,言語間,有種橫壓日、朝、大明三國的氣勢,竟要擁立兩個天皇,讓原先在日本的那個,來華夏做華夏天皇,遷居紫禁城,而本國之位則由親王繼承。
而那什么關白,估計就是宰相。
此時此刻,看著手中的信,陸離仿佛看到了一個白衣中年文士,他正跪坐在桌案旁,執筆書寫著。
那人看似溫潤、克己,實則瘋狂、自大,瘦削的身體像是在沉睡的富士山,不知會何時爆發出驚人的巖漿。
“若有機會,一定要親自斬下豐臣老賊的頭顱。”杜克殺氣騰騰,與先前大大咧咧的舉止毫不相符。
其實,陸離也有這種想法。
究竟原因,是兩人都在三國世界做過邊將,見識過異族如何欺辱漢民,手中也沾滿了異族之血。
尤其是杜克。
當初,在西涼軍的勢力范圍內,夜間說出他的名字,可以讓雜胡嬰孩止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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