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各懷心事的眾人各自忙碌起來,準確來說,是跟在丹娘身邊做事的幾個姑娘,她們類似丫鬟,幫著忙前忙后。
陸離說要夜間游秦淮,這幾人便忙著去張羅,比如聯系畫舫、廚子,采買酒水
晚間。
秦淮河畔來了一群高壯漢子,路人們紛紛猜測這是金陵哪個公爺家的護院親衛,就默默站著,自始至終,什么話也不說。
不過,隨著一個錦袍青年從春滿樓出來,這群人立刻動了起來,將其護在中間,隊形看似隨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有門道
交錯面對各個方向,目光不斷觀察著遠近的動靜。
“嘎”
忽然,河面上傳來一陣水鳥的鳴叫,由于聲音過于尖銳,瞬間引得這十幾個彪形大漢齊齊側目瞟了一眼。
“原來是河南侯家的公子。”
圍觀者中有人認出了陸離,笑著向左近介紹他行事如何荒唐,語氣中卻難掩一股酸意。
“這位公子哥曾說,寫詩詞歌賦哄女人歡顏,才是正途”
“勛貴子弟不都如此嗎功名利祿如煙云,祖宗社稷萬萬年,要是我能投個好胎,來世降生到這種公侯人家,行事比這位還要浪蕩。”
“沒想到孟明多日不去書院,竟是在此高樂。”看著遠處倚紅偎翠的陸離,一名白衣儒生嘆息道“可惜夫子還說他是可造之材。”
煙花之地,人山人海,聲音嘈雜也是情理之中,但陸離卻能夠聽清每一個人究竟在說什么。
只見各類小販云集秦淮河畔,一個賣青棗的中年男人正在偷偷議論自己,賣油桃的后生則是表達艷羨之意,說他不過投了個好胎。
其中,一個模樣熟悉的讀書人成功吸引了陸離的注意,對方明顯認識自己,言語間充滿了惋惜。
書院
記憶中,他確實憑借家世,順利拜入一位江南大儒門下,只不過,對方在郊外清涼山上講學,原主嫌棄地方偏遠,除去拜師那天去過以外,便一直待在秦淮河畔,終日與美酒佳人為伴。
回憶至此,陸離心中有了決斷,他隨手招呼了一名護衛,附耳吩咐道“去將那位兄臺請來。”
“遵命。”
而這一切都落在丹娘眼中。
她好奇道“公子為何請那儒生登船宴飲”
“同窗之誼。”
徹底放松下來以后,陸離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解釋道“前些天,家父送我去天臺先生門下學習,在那里結識了幾位友人。”
“說來也巧,剛剛恰巧瞧見一位,怎么說也要將其邀來共飲幾杯。”
這話半真半假。
拜師天臺先生門下,是真。
同窗友人,是假。
任憑陸離怎么回憶,他都不知道那白衣儒生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原來是公子的同窗,奴再邀一位姑娘作陪,免得失了禮數。”
畫舫空間大,再多坐十個人都不成問題,但讀書人談事情,終歸需要名妓作陪。
“紅袖添香,文章華國。”
儒生喜歡將這幾句話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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