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所在的位置,其實是一片蟾津江形成的盆地,蓼川亦流經此處。
因此,倭人可以搭乘戰船前來攻城,并減少慶忌身帶來的影響
相比于騎乘戰馬,坐船算是一個不錯的法子,縱使慶忌身全力操控水脈,也不能將其悉數打翻。
不過,陸離好奇的是島津家。
倘若沒有記錯,他先斬島津忠恒,后斬島津義弘,麾下黑鬃馬斬島津豐久,薩摩軍團中已經沒有姓島津的倭人貴族了,主持大局者為外臣川上忠智。
從先前的陣仗來看,這家伙應該是以穩妥為主,否則,也不會在自身與戰陣氣息融合,戰力飆升以后,棄自己這個兇手于不顧,果斷下令撤軍。
顯然是不愿意拼殺。
怎么眼下就這么勇了
事實上,倭國內部可不是鐵板一塊,大名繼承人與大名本人接連暴斃,為了鞏固島津家的地位和利益,及時止損非常有必要。
除非總大將宇多喜秀家下了死命令,并許諾了什么好處。
不得不說,即便是經驗豐富的陸離,也無法想到,是豐臣秀吉來了。
這個威壓日、朝,結束戰國時代,本該病死伏見城的男人抵達半島,就在蟾津江流域的本部大營里坐鎮、督戰。
薩摩之鬼死了
那就把兇手找出來。
屠滅整座南原城,這樣就不會有漏網之魚,秀吉剛好需要一場血腥屠殺來告訴明朝他來了。
先征服李朝,再征服大明。
本來這次戰爭是一場掠奪戰,狠狠教訓李朝,將他們的土地,徹底化為一片焦土,奪走財富、人口,而非占領。
秀吉也清楚,麾下很多大名都不愿意再跟大明打仗,這群家伙所思所想,無非就是替自己挽回上次失去的面子。
但現在不同,他至少要占領李朝三道,然后,在漢城打敗明、朝聯軍,繼續向北侵襲,吞噬更多國運,來給自己延壽。
那些家臣并未猜錯,自己能夠壓住衰老,確實與此次不顧一切的親自出征有關。
另一邊。
瞬間醒酒的陸離再度使用取月之術,他略過小西軍團,肆無忌憚地遠望薩摩軍團,尤其是位于正中間,掛著島津家徽旗幟的那艘巨型戰艦。
與此同時。
將名刀備前包平置于膝上,盤腿打坐的島津義久忽然睜開眼睛,他敏銳察覺到了有人在遠望自己。
然而,在陸離的注視下,這家伙并未揮刀打斷這道神通,而是任由打量。
透過虛空,兩人似乎完成了對視。
又是一個實力強勁的老家伙。
姓島津,能夠指揮整個薩摩軍團。
陸離分心探視四周戰船,那群先前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薩摩武士,明顯恢復了斗志。
“所以這家伙地位不比島津義弘這個當代家主低。”
答桉呼之欲出。
島津義久
這家伙迫于豐臣秀吉的威壓,選擇剃發出家,道號龍伯,并將家督之位提前交由弟弟島津義弘繼承。
結果秀吉也許是惜才,也許是出于政治考量,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猴子非但沒有殺這個忤逆自己的大名,反而賞賜給他自己的貼身打刀、脅差。
于是乎,島津形成了所謂的雙殿體制,哥哥和弟弟都是家督,皆掌握著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