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離遇到了一個患有郁躁癥的女人。
“求求你,別抓走他。”
下一刻,瑪麗撲過來,死死抓住陸離的衣領。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雖然陸離不愿意動粗,但他今天必須帶走巴博先生。
咔噠!
按照門的聲音格外刺耳。
有記者在偷拍!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陸離顧不上其他,單手拎起瑪麗女士,闖進了公寓。
狀況有些不對的巴博先生見此,似乎有些憤怒,雙眼赤紅,喉嚨中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一根分岔的舌頭緩緩從嘴里探出,像是沒有發育完全,始終無法伸太長。
見狀,陸離單手按住瑪麗女士,阻止她靠近丈夫,同時說道:“伙計,你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吧?渴望鮮血、忍不住想要攻擊其他人,尤其是摯愛之人。”
“所以,為了避免他們受到傷害,你應該跟我走。”
“那里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最專業的醫生,并且,沒有記者來打擾。”
忽悠著、忽悠著,陸離自己都差點信了,事實上,他哪里有這些東西?
最多為波利瓦和巴博先生提供一些牲畜血,以及束縛工具,防止他們兩個變成怪物后,四處亂跑,禍害普通民眾。
不過,那位神秘的獵魔人亞伯拉罕,或許知道該如何拯救這些幸存者。
想到這里,陸離有了幾分底氣。
畢竟,自己已經見識過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而,相比于科學,他還是覺得煉金術、魔法之類的東西比較靠譜。
在陸離小心戒備的時候,巴博先生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討厭被隔離,但更不想傷害到家人。
“好吧,我跟你走。”
那根怪異的舌頭回到了喉管,而殘留在嘴角的粘液卻在時刻提醒瑪麗和兩個孩子:剛才那一幕,絕非她們眼花看錯了。
看來,調查工作正慢慢步入正軌。
念及此處,陸離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他從上衣內袋中取出一副手銬、口罩,以及用來封嘴的鐵絲網,扔給巴博先生。
“戴上這些。”
“待會兒從后院離開,避開那些記者。”
凌晨時分,瑪麗站在陽臺上,目送一輛黑色轎車遠去,與此同時,搖滾歌手波利瓦看著他的新病友巴博先生,嘴中嗚嗚亂叫著。
城市另一邊。
皇后區,圣塞巴斯蒂安醫院。
雷德芬機長的病理報告出來了,醫生將其遞給了伊弗博士: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病癥。”
“由一種外來細胞引起,它們劫持了病人的身體,嗯,準確來說,應該是劫持了其它正常細胞,去制造一個新器官。”
聞言,伊弗緊皺眉頭,他正在通過私人關系偷偷調查機場事件,而責任心強烈的機長自愿參與病理研究。
可是,直到現在,依舊毫無進展,只知道有東西在攻擊雷德芬機長。
“試試紫外線燈?”
諾拉博士輕聲提出建議。
幾分鐘后,病房內的日光燈被護士全部關閉。
在紫外燈照射下,雷德芬的皮膚下,布滿了線蟲,它們肆意爬動。
伊弗與諾拉面面相覷——
不久前,兩人曾在飛機貨艙底層見過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