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不是瘋子、可以溝通!為什么晾了我一晚上?”
待反應過來后,陸離竟然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很奇怪的心態。
不過,他顧不上多想,趕緊追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問我為何不恐懼?”
靈感一閃而過。
陸離似乎抓到了什么。
恐懼?
恐嚇?
只要內心不畏懼惡靈,就不會被傷害嗎?
它們僅僅是現在徒有其表,需要從人類身上汲取負面情緒,才能發展壯大。
可是,這種無證據推理,能否站得住腳,尚未可知!
需要確認……需要確認……
那兩個今天才來報道的倒霉蛋新人
各種念頭在陸離腦中翻騰。
而正前方,一道黑影落下。
女人原本折疊扭曲的四肢開始翻折、復原,不多時,一雙素手伸了過來,將頭顱取回。
整個過程中,腦袋仿佛有了自我意識,輕咬著陸離的手指,以示反抗。
不過,與其說是抵抗,倒不如說是……調皮?
在陸離的注視下,它最終還是滿臉無奈地回到了自己該去地方。
“裝歪了,有點不協調,你再往左邊挪一挪。”
“這樣?”
“嗯,差不多了。”
聞言,女人白了陸離一眼,沒好氣道:“什么叫差不多,把你手里的那把破劍舉起來,讓我照照。”
“作為回報,你會告訴我真相,對嗎?”陸離立刻提出要求。
陪她耗了一晚上,什么好處都沒撈到,換誰都會內心不平衡。
陸離厚著臉皮,看著無名女。
造型挺別致——
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頂著一顆略顯歪斜的腦袋,頭發披散著,遮住大半張臉,有些凌亂。
可惜,已經死了。
陸離低頭彈了下煙灰,心情復雜。
站在旁邊的無名女孩或許猜到了陸離心中所想,沉默了一下,接著抬起頭,沒好氣道:“滾吧,今晚我還來找你。”
話落,糾纏了陸離一夜的她,身影漸漸變淡,聲音也變得細不可聞:
“面癱男,小心那些穿著白大褂的惡魔,以及披著圍裙的嗜血怪物。”
“它們才……”
戛然而止。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離化為一道黑影,跟著那團水霧寸步不離,試圖弄清她究竟要去哪里。
眨眼之間,無名女孩來到了陸離一開始住的屋子里,飛過書桌時,將冰冷的飯盒掃落在地。
隨后,鉆進了失靈的水龍頭中,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面癱男……無名女……
陸離立在門框處,心中悵然若失。
她似乎并非惡靈。
想到這里,陸離默默轉過身來。
太陽升起。
朦朧光束從木板縫隙間照了進來。
地板上,黑霧不再繚繞,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紅眼男同樣結束了工作,仰起頭,面朝陸離,亦步亦趨,緩緩退到當初藏身的墻角,最終與之融為一體。
“要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