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又被無視了。
不用達琳提醒,陸離瞬間轉過頭凝視油畫,他發現,畫面內容改變了,那對情侶正盯著這邊看,而非深情對視。
沒有絲毫猶豫,陸離快步走了過去,中途順手點了根煙。
這一次,皮克曼夫人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眼珠一滾,揚起聲音勸阻道:“先生,旅館禁煙,因為我的丈夫不喜歡煙味。”
可惜,陸離并不在意她的話,除非老婦人愿意展示出本貌。
“薩特·凱恩?”
沒有回應。
油畫中的那對情侶保持現在這個動作,仿佛它們本就如此。
“你們兩個知道這家伙在哪里嗎?”
“……”
看畫中人鐵了心裝死,陸離扳起畫板,檢查了一下后面是否有機關,接著,舉起煙頭按了下去。
火苗燃起又熄滅。
接著,景象突變!
原本恬淡宜人的背景,變成了墨綠色,令人不禁聯想到幽深海底的水藻,而這對情侶的臉也開始潰爛,出現了大量皰疹,血肉模糊。
他們在無聲哀嚎。
最終,變成了兩頭粉紅色的怪物,全身遍布長長的觸須,只有上肢能勉強與人類扯上關系,正趴在地上,凝視湖心位置,而那里矗立著一座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教堂。
“很有趣。”
見狀,陸離如同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拄著手杖來到前臺,“皮克曼夫人,您覺得呢?”
老婦人低下頭,陪笑著,繼續裝傻充楞,不,也許在她看來,是兩名客人瘋了。
女編輯達琳則茫然無措,她感覺眼前一花,那個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男人,憑空消失了。
“本世紀最著名的小說家,薩特·凱恩寫過一本書。”
說話間,陸離已然拔出古樸鋒利的薩杜之劍,躍入前臺,將其架在老婦的脖頸上:“書上說,一個叫皮克曼的老婦人瘋掉了,將她丈夫剁碎,拌了卷心菜。”
刀刃劃入皮膚,再進一步便會滲血。
“就目前而言,我覺得,你能做的壞事,最多就是在丈夫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他私藏的酒泡假牙。”
鮮血順著皮膚往下淌。
場景著實很嚇人。
只見皮克曼夫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而不遠處的達琳想到了那一巴掌,以及沿途遇到的可怕景象,瞬間收起同情心,隔著柜臺,看著兩人默不作聲。
“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東西,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陸離眼神冷厲,劍刃又往里進了一絲,表明他并非在開玩笑。
也許是下一刻,也許是兩個呼吸之后,老婦人將頭顱落地。
寂靜中。
血越流越多。
浸透了粉紅色上衣。
驀然,皮克曼夫人的頭突然抬起,枯槁尖銳的手爪襲向陸離胸膛,速度極快,有種同歸于盡的架勢。
銀光劃過!
一截散發著黑霧的手臂高高揚起,撞到了木柜上,緊接著,變了章魚腕觸一般的東西。
事已至此,受夠了無休無止的解密游戲的他,決定動用一部分力量,稱量一下這座怪誕小鎮。
因此,看到這一幕后,陸離不驚反笑,由多種神秘金屬的古劍在空中呼嘯,旋出半個圓弧,斬向那顆猙獰類人的頭顱。
另一邊,大量黏液飛濺而出。
老婦人蒼老的皮膚破裂,數以百計的觸手彈射而出,盤旋著、扭曲著,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