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一頭金色卷發,臉上掛著嘲弄的笑意。
看見此人,持槍者們紛紛后退,似乎被嚇破了膽,手中的獵槍淪為燒火棍,哪還有先前的半分兇狠。
“薩特·凱恩?”
陸離敏銳地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化作一道黑影,沖進了教堂。
至于那些失去孩子的小鎮居民,明顯膽氣不足了,尤其在遇到一群狼犬之后,紛紛倉皇逃往自己的卡車。
近乎一半的小鎮幸存者順利逃脫,剩下的一半被黑色狼犬撕成碎片。
出于謹慎起見,順利進入教堂后,陸離沒有再出去,只是默默看著持槍者們被突然出現的狼犬驅趕、啃噬。
坦白來說,他做不到在緊要關頭,像電影中那樣,拋棄重要目標去拯救一些無關人員。
畢竟,這種做法太過兒戲了,陸離沒有昏頭,他拎得清急重輕緩。
“難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話嗎?”
“滾回地獄里去吧。”
一場無趣的廝殺開始了。
劍光瀲滟!
薩杜之劍,一把特意為巨人薩杜打造的專屬武器,它的上一任主人,老獵魔人亞伯拉罕特意將其改短,使之能被正常人使用。
而現在,它顯得有些不趁手。
因為,覺醒血統后的陸離不比薩杜矮,身形極具壓迫感,哪怕熟人看到了,都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
“你永遠砍不中我,哪怕揮劍的速度比光還要快。”
凱恩的聲音飄忽不定。
從四面八方傳來。
劍光劃破空氣,留下一道道銀白色軌跡,如羅網般密集,而凱恩每次都能以一種詭異的身法、角度避開。
“察覺到原因了嗎?”
下一刻,凱恩抓住了陸離的手腕,笑得高深莫測:“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陸離沒有回答,他確實無法砍中凱恩,不管速度如何變化,快或者慢,這家伙總能險之又險得避開。
次數多了,任誰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戲謔意味。
“撲街!”
陸離罵出鄉音。
剛好,這個詞與對方小說家的身份相對應。
薩特·凱恩皺眉,他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寓意,可還是回答道:“你慌了,承認事實有這么難嗎?”
右臂發力。
接著,另一只手抬起,攥住了陸離揮舞過來的拳頭。
四條胳膊架在一起,開始角力。
一時間,陸離竟然掙脫不得——
那雙能夠推動巨型石門的手臂,被恐怖小說家死死攥住,任憑如何發力、扭轉,依舊無法取得成效。
這是什么原理!
事實上,這家伙的手臂很細,給人一種稍稍用力就可以輕松捏斷的錯覺。
一個荒唐又現實的念頭,浮現在陸離腦海中。
這個時候,凱恩再一次笑了,他低聲說道:“自從你步入病房那一刻起,你就和山姆·尼爾沒什么區別了,都將受到我的影響。”
“當然,還有這座小鎮內一切。”
“知道為什么狼犬會當過一部分持槍者嗎,因為,還沒到他們死的時候。”
為了增強說服力,這個恐怖藝術大師,像朗誦書稿一樣,聲色并茂,在陸離耳邊說道:“約翰尼的父親,從教堂離開后,遭遇了襲擊,兇手是他的另一個孩子……”
話落,陸離眼中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他時刻提醒自己,生死決斗不容分心,可還是陷入了一片未知的空間。
圓木桌、高腳凳、雪克壺、東倒西歪的各式酒瓶……
很顯然,這是一家鄉村酒吧。
“你來了,陌生的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