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猶入無人之境,仗著黑鬃馬的極速,以及寶刀鋒利,在無聲無息中解決了所有守在村莊外的黃巾探子。
霎時間,跟在后面的季忠、龐春二人感覺自己有些多余了,根本找不到用武之地。
“咻!”
突然,一道冷箭擦著黑鬃馬的馬腹而過,關鍵時刻,敵將布置在房頂的暗哨起了作用。
“官軍襲擊!”
弓弩手長吼一聲,再度彎弓搭箭,這一次,他瞄向了陸離的頭顱。
然而,寶馬通靈,根本不用陸離側身避讓,對危險有些超凡感知的黑鬃馬瞬間立了起來。
與此同時。
不少正在屋內享樂的黃巾賊,在聽到提醒后,嚇得一哆嗦,顧不上整理衣甲,直接抓住武器翻身而起。
而陸離也注意到了那個躲在屋舍上的弓兵,二話不說,直接拍著馬背,高高躍起。
然后,在暗哨驚駭的目光下,一只不算虬結的手臂向前彎曲,輕輕一掃。
鮮血飛濺。
一顆雙目瞪得渾圓的腦袋劃過長空。
這一幕,著實鎮住了那些跑出來的烏合之眾,他們也不反擊,只是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將軍,敵襲!”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糧草。
一旦攻城不順利,那么拼的就是糧食,因此,渠帥郭泰特意派了一名戰將隨行壓陣。
“這群烏合之眾就交給你們了,小心黃巾力士,別讓他們有發狂的機會!”
“我去擒拿賊首。”
陸離的聲音在村莊上空響起,聲震數里。
而匆匆趕過來的季忠與龐春彼此互視一眼——
兵貴神速。
兩人瞬間分開,各找了一個方向,如割草般收割著生命,那些剛剛爬起來,腿腳酸軟、雙目泛花的黃巾賊連武器都不曾舉起,便被砍倒在地。
不少被裹協的流民,哪里見過這番景象,讓他們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村婦還行,真要與人生死搏殺,瞬間萎了,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龐春心中閃過一絲惻隱,可眼角一瞥,看到屋內的景象后,立刻紅了眼睛,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長刀在手中翻騰,四下劈砍。
經過最初的慌亂,那些散落在各個角落的黃巾軍老卒穩住了心神,一邊佩戴好甲胄,一邊聚攏軍心,提刀長吼:“只有三人,殺!”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紛亂之中,又有幾個與屋舍差不多高的小巨人從角落竄出,試圖撕碎眼前的來犯之敵。
若站在高處俯瞰,會發現滾滾雪塵如暴起的土龍,有一團黑影飛入敵營,掀起一陣波瀾。
陸離心無旁騖,不再管身后之事,而黑鬃馬發足狂奔,順著主人的心意,直撲敵將大營。
昏暗的晨曦中,短兵交接聲短促而激烈,沒人是陸離的一合之敵,他像是尸山血海中,可以高速移動的孤島,橫沖直撞,長刀所過之處,人馬俱碎!
“頭領。”有護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你這是要做什么,操勞了一夜,不多睡會兒?”
“混賬!聽不到外面有動靜嗎?”孟良急忙套上袴,顧不上穿外袍,嚷道:“取我長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