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賢良師生前耗費大量心血所畫,如今,用一道少一道。
而效果很明顯,但也僅限于此了。
只見丁原瞇著眼睛,發出一聲嗤笑,不屑道:“窺曉陰陽,偷天換日?”
“生前都沒能翻天,死后想憑幾張符箓成事,呵呵。”
說完,象征身份、軍權的大纛突然爆出一團烏光,牛吼聲響徹戰場。
只見空中浮現出三頭純色牦牛,僅是一只牛蹄就能覆蓋方圓百米,一旦落足而下,足以踩死數千黃巾士卒。
可惜,純色牦牛始終沒有落足。
因為,它由氣運、軍心所化,無法直接與敵對戰,只能破除萬法,鼓舞士氣。
但,對于丁原來說,這已經足夠了,難道并州銳士還拼不過剛放下鋤頭造反的田舍奴?
數年前的那次黃巾之亂,由張角親自主持,什么撒豆成兵,什么改天換日,全是小場面。
丁原曾聽參與決戰的袍澤說過,大賢良師曾招來天雷助陣,而目睹那一幕的士卒紛紛放下武器,以為自己真在逆天而行。
至于如何取勝?
自然是靠中軍大纛。
當年,皇甫嵩直接請出光武皇帝用過的皁纛,若非張角手持天書,在其加持下,術法威力尚存一二,否則,哪能在大軍圍剿之下。支撐這么久。
“果然,陣戰之事還得靠武將,用兵家之法。”
郭泰面無表情,心中毫無波瀾,他是第一次黃巾起義的親歷者,心中對此早有預料。
形式回到了原點。
符箓之力消失泰半,天色再度黯淡下來,只不過維持著一抹黃暈,給黃巾士卒帶來些許增幅。
“匈奴人輸得不冤,漢軍實力強勁,最擅以少對多。”郭泰用力按著佩刀,盯著停在左側三里處的白髦騎士,“廉頗老矣,尚能飯斗米、肉十斤,更何況丁原。”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上師,何必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丁原老賊素有勇武之名,算得上一員猛將,但比區區在下,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郭泰聞聲轉頭一看,說話者是麾下部將胡才,此人身軀異常粗壯,雖然膀子上披著一層重甲,但肌肉卻將盔甲繃了起來,此刻正虎目圓瞪,死死盯著漢軍大纛!
他爹叫胡鼎,曾為大賢良師效死,由于長相異常丑陋,年輕時多次投軍屢屢被拒,一怒之下加入太平道,大賢良師見之驚為天人,不顧旁人反對,執意要收入麾下,而這胡才和他爹差不多的長相,滿臉橫肉、肌肉虬結。
不過,與胡鼎不同的是,胡才有腦子,先前聚將議事時,便是他提出【堅壁不出,賊軍攻之不拔,路之無獲,不出十日,其未戰而自固耳】。
雖然預測不對,但在由一群泥腿子組成的黃巾義軍中,已是不可多得之才了。
因而,渠帥郭泰看了一眼胡才,知其心思,便道:“若讓賊軍銳士繼續逞威,鑿穿大軍右翼,情狀危也!須得分兵增援。”
胡才表情一喜,立刻抱拳,口中大聲嚷道:“末將請戰,帶一支由老卒組成的騎軍與賊首一決生死!”
聞言,郭泰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答復,似乎在權衡什么。
“上師,末將觀那丁原身側只有數百精騎,無甚猛將護持,如此良機,不容錯過啊!”
由于內心急切,胡才連聲催促。
事實上,他觀察了許久,自認此行十拿九穩能建下奇功!